“郎主,那位姑娘抱着矮梅死活不肯出来。江伯劝她也不听,问她什么也不说。”
赵谦见张铎跨步往里走,忙扯住他的袖子跟进去:“欸欸……那是个姑娘,怜香惜玉啊……”
赵谦一声不应,直跨入庭中。
那老奴见他进来,躬身行礼,而后又看向了树下。
席银的姿态着实不雅,双臂环抱,死死抠着树干。
树上满开的梅花被摇落一大片,因知张铎不喜欢庭院草木草木狼藉,大半已被奴婢们扫了出去,如今剩下的,沾了她一身。
她似乎被扯拽过,身上的那件宽袍松松垮垮,半露出肩膀,一双雪腿也露在外头,腿上鞭伤将将发黑结痂。
赵谦惊道:“你连女人都打,够狠啊。”
张铎侧身,“江沁,拿鞭子来。
赵谦听着要动鞭子,连忙挡住,大声道:“我在呢!看不得这些!”
张铎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要打她?”
“那你要干什么?”
张铎懒得再应他,反手接过一柄舌皮鞭,指向蹲在角落里那只雪龙沙。
“过来。”
“不要!”
赵谦被那女人尖锐的呼声给刺疼了耳,忙伸手摁着耳后/穴:“啧,得了,和你以前一样怕狗。”
张铎回头道:“早叫你不要多事,你给我出去。”
赵谦应其话,摆手噤声,退了一大步。
席银死死地盯着那只雪龙沙,雪龙沙也戒备着她,时不时地低吠。
“怕就松手过来。”
她闻言浑身一颤,手指却越抓越紧,眼中含着水光,不住地摇头。
“不想被咬死就给我松手!”
她吓得牙关乱咬,却还是死死不肯松手。甚至把头埋进臂弯,一副就死的模样。
张铎没了耐性,寒声道:“你不是想见岑照吗?”
“公子……奴不能这样见他。”
“什么意思。”
“奴要一身衣裳,一身完整的衣裳。”
完整的衣裳。
他原本不打算让她久活,也就懒怠给她找身得体的衣裳。
相处六日,她也如同一个卑贱的娼妓一样,从来没在意过他随意给她的这件避体之物。今日忽要起“完整”的衣裳。他到有些诧异。而这又是太琐碎无趣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问缘由,好在她自己开了口。
“兄长是皎皎君子,是天下最干净整洁的人,奴……奴不能这样脏了他的眼睛。”
赵谦听了这话,忍不住道:“姑娘,你兄长是个盲眼人啊,看得见什么。”
“不是!你们都欺他盲眼,但我知道兄长比谁都清明!”
“你这……”
赵谦无话可说,看向张铎。
张铎放下鞭子沉默了一时,那只雪龙沙也识意,重新退回了角落里。
“江沁。”
“是,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