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这话,继续说:“第二,劼北遗孤的疾苦是事,这一点任凭朝廷如何辩说都无法改变,只能承认。不过承认也有承认的方法,臣适才已经说,当年百姓们支持修筑洗襟台,支持朝廷的决议,是因为士子投江的壮烈,因为‘沧浪水,洗白襟’。劼北遗孤受苦,朝廷或许鞭长莫及,地方官府或有失察之处,但洗襟台的登台士子没有。换之,朝廷可以错,‘洗襟’始终是无垢的。
“臣手上有家兄生,上书给朝廷,请求安抚劼北遗孤的手书,有家兄与几个登台故友当年节衣缩食,救济劼北难民的凭证。
“如果长渡河一役是主战与主和的取舍,那么家兄后来的作为,就是沧浪洗襟的后人,为劼北所尽的绵薄之力。朝廷或许忽视劼北人,但沧浪水涤过的后人没有。
“人们太愤怒,他们都忘,往事不可追,所能改变的只有当下与将来。当年劼北受苦的人已经不在,劼北的疾苦也已经过去,他们能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朝廷的低头。他们想要低头,朝廷就给他们。低完头,‘洗襟’二字更加干净,也证明朝廷重筑洗襟台这个决策并没有错,这是朝廷的悔悟,甚至要在那高台上筑碑,刻下投江士子、登台士子的名字,让世人永远记得他们,缅怀他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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