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在上,弟子谢喻安同样以道心担保,恳请掌门将谢文瑞驱除,以儆效尤!”
长清子缓慢扭头,看向了已经长时间未做声的乾明真人。
乾明真人却没有看他,或者说,自从谢喻安出现起,乾明真人就一直看着自己的这位小弟子:“我所有的弟子中,你是最聪慧又有成算的一个,谢喻安,可知你今日站出来会遭遇些什么?”
谢喻安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垂首抱拳道:“弟子知道。”
“你知道?”乾明真人冷哼一声,“我看你不知道!”
“你会被谢家报复、你会被谢文瑞以令牌要挟、你会被那些世家联手除名、从此以后你都会受人冷眼、如一条丧家之犬——”
“弟子知道的。”
谢喻安跪在地上,低声重复道:“弟子知道的。”
“什么丧家之犬?”姬冰玉不满道,“谢师兄不是还有您吗?只要您活得长长久久、祸害遗千年——呸,我说飞升至神仙,难不成还有人敢当着您老的面,诋毁我妈谢师兄不成?”
乾明真人被她一噎,转而看向了姬冰玉这个罪魁祸首,立即调转**口:“老夫险些忘了,还有你这不省心的在。”
“你说你好好的内门淑雅弟子不做,成日里惹是生非,动不动便要与人动手!”乾明真人越说越气,“你若如此嚣张下去,也不怕有朝一日真惹出事来,到时候——”
乾明真人本想说,到时候连你师父也护不了你,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千万不能说出口。
容清垣那家伙从来不给他面子,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来一句“能让我护不了的人还未曾出生”,那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于是乾明真人话峰一转,语重心长道:“这世间纷扰,红尘喧嚣,你若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事事都要出头,再给你一千年、一万年,你也管不过来,无非是徒增烦忧罢了!”
“修道之人就该心无杂念,目下无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专心于一事才好。”
乾明真人说得投入,并未注意到郦抚卿见了鬼似的眼神。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西魔界开始守男德了?乾明这古板认死理的老家伙居然还有如此柔情温和、循循善诱的一面?
好家伙啊,别不是真的把小师妹当女儿了看待了?!
郦抚卿忍不住去看了眼容清垣,见对方神情不变,也勉强按捺住了自己满满吐槽欲的心。
感受到乾明真人话语中的真诚,姬冰玉也敛去了面上的不正经,她同样跪在了地上,抬起脸认真道:“乾明师叔,一千年、一万年都太久了,弟子只争朝夕。”
“修道之人又何止十年磨一剑?废了这么多功夫,倘若不以这世俗红尘中的不平之事一试霜刃,弟子心中便会极不痛快。”
姬冰玉抓了抓脸,她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能道:“倘若弟子当真视而不见,亦或是自顾自的闭目塞听,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