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南时要不要她去帮着解决,这事儿着实憋屈,招摇山门下还没有叫人逼到脸上来过!她方想说什么,却见南时手指一点,金芒乍现,漫天的碎光映得南时眼下那颗红痣妖异非常,可惜却是昙花一现,金芒又极快的隐没了去,再看他,也只是个懒洋洋的斯文青年。
南时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三天后……没有三天后了。”
倾影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少爷,您改了她的……?”
“嗯,改了。”
倾影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她家少爷居然动辄要取人性命了?!
她是不是要通知山主?
这……这……
天要下红雨了,家里得摆上两桌庆祝一下。
倒也不是南时害人了,家里要替南时高兴,而是另一层意义——池幽曾担忧过南时的性子被俗世教条束缚太甚,奈何南时这十几二十几年的书读下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的,这对于招摇山一道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
本就不是红尘人,却偏爱做红尘事。
史来皆非善果。
对比起无关紧要的外人,自然是南时更为重要,他能活得畅快,活得舒坦——哦,当然学业也得好,招摇山一门就靠他传承呢……这些才是池幽所关注的地方。
池幽虽然嘴上不说,但满门上下皆是陪伴池幽千年的老人,谁又看不出来?
故而倾影才觉得高兴,拿得起,放得下,她是真的为南时高兴。
顾海珠出了温泉区,径自进了酒店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有一行黑西装在等着她,见她形容狼狈,身上带伤,领头的那个当即上前一步:“夫人,要不要我去……”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不用,老赵。”顾海珠心情却是很好,她已经预见到南时三天后乖乖的来见她了——有三天的时间,足够她找到南时的亲朋好友,一一‘说服’过去,足够了。
金钱不够,人情来凑,她就不信南时不动心了。
就从……顾海珠露出了一个稳操胜券的笑容。
就从和他一起来w市的那个小青年开始好了,听说两人还是一起读书的室友呢……真好。
“人啊,不能太着急。”顾海珠轻笑着在沙发上落座:“疼死老娘了,拿个创口贴过来。”
老赵看到她这笑容就知道她已经有把握了,招了招手立刻有人送上了一个医药箱,他半跪下来帮顾海珠脱了丝袜,给她的膝盖上药,称呼也换了:“大姐,不就是个后生仔,您也不必这样委屈。”
“哎,这点伤算什么?只要值这个票价就行。”顾海珠摆了摆手,问道:“老五的伤好了吗?等他身上伤养好了,后头那个肉粽还等着他去翻呢。”
老赵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边回答道:“好透了,就等着大姐这里呢。”
创口贴贴上了顾海珠的膝盖,她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曾经背朝黄土里熬出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