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双眸紧闭,感觉自己只差了一层窗户纸,就能进入柔劲层次。
“劲发而形不显谓之柔!”
他反复琢磨着这一句话,始终把握不住那一丝灵机。
“还是欠缺积累,有机会找个明劲层次的家伙搭把手兴许就好了。”
陆沉想到了燕平昭。
像他那样挨揍还倒贴钱的慈善家,这年头确实不多了,值得珍惜。
“下次寻个机会再把燕平昭打一顿,说不定就能突破了。”
陆沉如此想道。
……
……
燕阀内宅,书屋。
“你动手打了燕还真?”
燕天都握住座椅两边扶手,沉声问道。
“回禀父亲,那小子讥讽齐大先生是‘老畜生’,仗着才思敏捷,言辞锋利,完全没有把长辈、规矩放在眼里……”
燕寒沙略一躬身,开口解释道。
“不要避重就轻!”
燕天都眉头皱紧,目光犀利如剑,令人胆寒。
“是,我出掌重伤了燕还真,给了他一点教训。”
燕寒沙身子一颤,如实说道:
“当时看见他对答如流,才思敏捷,我不禁想起了几年前,大儒裴云松要收这小子做关门弟子的事儿!”
“那一次父亲相邀裴先生,本来是想让我拜入其门下,为了日后的仕途铺路,结果却给燕还真抢了风头……念及这段旧事,我才生出了杀心。”
“若非玉丫头不识好歹,还有元秀拦着,那小子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燕天都额角青筋直跳,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骂道:
“混账!本以为把你送到东都磨炼几年,能够长点本事,学会点手段,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争气!”
见到父亲大动肝火,燕寒沙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书屋里气氛凝固,安静到针声落地可闻。
“你心里肯定还不服气,觉得堂堂长房一脉的二公子,踩死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二房短命鬼,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天都怒气退去,声音变得平缓,目视着低头不语的燕寒沙,淡淡道:
“确实如此,这几年二房被我用各种手段打压得抬不起头,他们现在见着长房一脉,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长房掌了权,声势大,你们平时倨傲一些、狂妄一些,都没事。”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凡事都得讲规矩!尤其门阀豪族、朝廷庙堂,规矩一定不能废!”
“我可以借查账的名义,削减二房的开支收入,收走田庄地契,我也可以按住二房的几个人才,让他们进不了仕途,没办法出头。”
“但这不代表,我能随意把二房子弟拖出来喊打喊杀,一脚踩死,拿张破席子一卷丢到乱葬岗了事,懂么?”
“他再怎么说!姓燕!不是外边杂草似的平民百姓!”
“你今天这样做,明天人心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