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磅礴大气,如天河倒挂,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弟弟裴秋的养剑术,并不受藏锋谷所喜,甚至被贬斥为‘歪门邪道’、‘取巧捷径’,没想到居然会有传人。”
陆沉听出来了,这位女子魔师显然起了兴致,要以身试剑。
否则,凭着羽清玄目无余子的高傲性情。
区区一个藏锋谷的余孽,怎么可能让她止步。
“我未曾正式拜师,其实不算他的弟子。他也没提及过自己的身份……就说姓裴,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解下剑匣,立于身前,声音如剑般犀利,透出切割之意。
“十六年前,我在溪边捡到了他,衣衫褴褛,像个叫花子,左手被人斩去五指,只有一个断掌,脚也跛了。”
“我家有个铁匠铺子,见他说自己会冶炼、淬火之术,于是就给多添了一对碗筷。”
“平头百姓,哪里知道什么天命宫,什么是藏锋谷,江湖离得太远,反而过得太平。”
“那人没有撒谎,他确实精通锻造之术,而且尤其擅长炼兵,刀枪斧钺,凡是经过他的手,档次便要提几个台阶,不过他从不为人铸剑,只说不会。”
“等过了几年,铁匠铺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就被本地帮派盯上了。”
“那帮人倒也不图我家的炼兵秘诀,却要强逼我爹做什么客卿。”
“我爹是本分人,自然不愿意让祖辈传下来的这块招牌蒙尘,宁愿熄了炉子,从此不再铸兵。”
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仰头看天,风雪如灰,洋洋洒洒。
他撩起衣袍,也不顾地面脏污泥泞冰冷,直接盘坐下来。
剑匣嗡嗡颤鸣,声如龙吟。
羽清玄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眸,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立于身后的陆沉,更是“看”见万千浮游的剑气、剑芒,充塞这片天地。
好似一座巍巍高山,横亘于虚空。
气冲斗牛!
演化异象!
“藏锋谷的养剑术,果然自有其奥妙。”
陆沉目光紧盯那口黑色剑匣,其中仿佛有一条条蛟龙怒吼,随时都要挣脱枷锁,斩断一切。
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屈指轻扣,好似捏动剑诀,平静道:
“江湖,并不是想走就能走,想离就能离。这个道理,我到后面才明白。”
“熄了炉子,关掉铺子的第二天,我爹娘就死了,死在家里。官府说是贼人谋财害命,草草结案。”
“我年少气盛,自然不服,既然郡守不管,那我就去府衙告状。”
“贱价卖了家产,遣散那些伙计,我带着一个老仆就上路了……半道上果不其然,遇见强人拦路。”
“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
“一个断掌跛脚的邋遢汉子,会是高手么?我以前从没想过。”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那伙强人手里的刀剑就像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