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服再来。”
靳丞摸摸鼻子,转头朝唐措摊手。
唐措也觉得靳丞这身破洞装有碍观瞻,可靳丞摸遍全身的口袋,只有五个铜币。他可怜巴巴地摊开手掌,把五个铜币展现给唐措看。
唐措面无表情,一模口袋,金币两个。
正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靳丞花起唐措的钱来也丝毫不手软,而且非常理直气壮。两人去逛成衣店,光试衣服靳丞就试了半小时。
唐措双手抱臂靠在铜镜边上,被迫给出意见,而且必须是发自内心的、不糊弄人的、审美在线的意见。
金发的店员姑娘一直在捂嘴偷笑。
最终靳丞挑了一套跟原来差不多、只是料子穿着更舒服的衣裳,唐措也换了一身。他原先受了伤,喝下药剂之后伤慢慢恢复了,但衣服可不会恢复原状。
两人穿着新衣服从店里出去,前方又传来欢快的歌声,还有风琴的声音,飘扬着,好像飘在天上。
风吟之歌。
唐措想起这个副本的名字。
如果说诗人之死是一切故事的终结,风吟之歌则是开始,那这个连环副本从庆典开始也从庆典结束,巧得很有仪式感。
两人接连又向几个路人打听了玫瑰的事情,发现这片大陆上真的没有玫瑰这种花。更确切地说,玫瑰只存在于书上和吟游诗人的歌声里。
普通的民众并不会去追寻这背后的原因,对于他们来说,玫瑰大概就是一种以前有过后来绝种了的花。
这似乎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唐措和靳丞却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而牵扯到秘辛一类的记载大概率不会出现在人人都可以接触到的图书馆,最有可能存在于青藤同盟的办事处或王宫。
当然,现在还是以找红头发为主。
走着走着,靳丞忽然有了主意,“你不是说那个红棉花喜欢兰斯洛特的音乐吗?他今天要把兰斯洛特介绍给西奥多,说明兰斯洛特也会到这里。一个吟游诗人,在这样的庆典日子,他会干什么?”
唐措“演奏。”
在街边演奏,是靳丞会干得出来的事情。
小竖琴是现成的,他只需要从路边的杂货摊子上淘一顶便宜的帽子,再找个有花有微风的好地方,把帽子往地上一摆,音乐自来。
唐措就坐在旁边的花坛上,视线望出去,仍是从高高的建筑顶端垂下来的透明的白纱飘带。
靳丞也会唱歌,唱一些记忆中的很有异域风情比较舒缓的歌,但他不记得歌词,所以他在乱唱。什么音节押韵就唱什么,自由发挥,随性装逼。
越来越多的人在他面前停留,攥着糖果的孩子、年轻的男女、亦或是端着木盆的中年妇女和老人。他们有些来了又走,有些往帽子里丢一两个铜币。
这些人或许会在遥远的未来想起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曾驻足聆听过西西里特大陆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