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卢小闲一本正经道,“读书人自古就不适合做官!”
见张说脸上露出了悻悻的表情,卢小闲怎会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接着又道:“读书人有文士之才,好指点江山,以建立盖世功业自命,可官场之复杂多变与文人之天真率性格格不入。文人官场中受挫后,不能清醒认识自己,只会激愤无比。真正的为官者须胸怀天下,权衡利弊得失后做出正确决策,文人则往往小题大作、因小失大;真正的为官者多权谋、善机变,在官场中如鱼得水,文人则往往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在慌乱中坐失良机;真正的为官者处事果决,文人则优柔寡断。说穿了,文人只有治世之强烈愿望,而无治世之实际才能。所以,我说文人不适合做官!张大人,你觉得呢?”
张说被卢小闲如此一针见血的言论震晕了,卢小闲这一番话听起来似乎荒谬之极,但细品起来却很有味道!虽然有失偏颇,但却让他无从反驳。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卢小闲豪气吟罢,眯着眼瞅着张说,“不知张大人从这首诗中,能听出些什么吗?”
这是出自“鬼才”李贺的一首诗,李贺要在八十多年后才会出生,所以卢小闲不怕被人揭穿,直接厚颜无耻的剽窃来用了。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一旁的上官婉儿既惊且佩,不住点头:“诗中郁郁不得志之情跃然纸上,真是形象之极!好诗,能做出这样的诗,必是受过大挫折之人!”
卢小闲将双臂抱在胸前,侃侃而谈:“在官场上只能做三种官,清官太累且没好下场不愿做,庸官无趣且虚度光阴不屑做,贪官昧心且伤天害理不敢做!所以说,连官都做不好,何谈天下福祉和社稷安危呢?”
此刻,张说看向卢小闲的目光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了,卢小闲所说的虽然有些偏颇,但却十分的精辟,让人有所感悟。
上官婉儿对卢小闲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她忍不住问道:“卢公子虽是一介布衣,但那些做了一辈子官的我也没你将官场看得通透!既然卢公子不想做文人,也不想做官,那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呢?”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各行各业都可以去做,不一定非要走仕途。”说到这里,卢小闲显出一脸的玩世不恭之色,“至于将来做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现在我只想到处走一走,到处乐一乐,这样挺惬意!”
贞观年间,太宗命魏征等人编纂了《群书治要》,明确“士农工商”在大唐的合理排序。而卢小闲反其道而行之,对仕途不感兴趣,偏偏对农工商如此看重,这让张说心中觉得很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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