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讨人喜欢。但同其他人被领着进宫,隐约知晓圣上要做什么之后,他却后悔起自己不讨人喜欢的这一点了。
宫中规矩严苛,但圣上对待他们这些小童却很是宽容。顾然在这儿还和因着北疆一战而闻名天下的薛将军薛远说起了话,这将军看着吓人,说起话来却是还好。尤其是说到圣上,薛将军眼底的自豪和喜意遮掩不了,顾然喜欢一切喜欢圣上的人,他尊敬这位将军,只是觉得薛将军说话好像有几分深意似的,他听不懂。
那之后,便是如同梦境一般,顾然被圣上带入宫了。
顾然晕晕乎乎,他不是为了自己被圣上选中而高兴,但也是为了自己被圣上选中而高兴。这其中说起复杂,心中的雀跃只想着:全天下最厉害的人,就要成为他的父亲了?
这个人要成为他的父亲了!
从此圣上便成了父皇,父皇待顾然极好,顾然也从没有好好的给人做过儿子。圣上学着做一个好父皇,他就学做一个好儿子。
一次,顾然夜中做起了梦,他又梦到自己回到了河北避暑行宫,见到了大宫女劝解宛太妃压住思念的那一幕。他不由走到两人面前,耳朵靠近,听到了大宫女说的话。
大宫女说:“圣上万般忙碌,行宫与京城只数日便可来回。圣上身体不好,若是当真思念您自然会来。但若是不来,您这想念只会成为圣上的担子,您不说,才不会让圣上劳累。”
宛太妃沉默地收起了念头。
顾然心中一股怒意升起,他在一旁大喝宫女:“大胆!”
但这一声刚说出来,他便从梦中惊醒了。顾然惊慌失措地去找了父皇,同圣上说着自己梦中的事情,说一说那个大宫女的古怪。
圣上的神情缓缓变了,他压抑地握紧了拳头,几分痛苦和悲哀显露,“然哥儿,父皇知道了。”
但顾然却觉得父皇早就知道了。
他被宫侍送出了宫殿,薛将军同他一起走了出来,口气冰冷道:“你让他难过了。”
顾然茫然抬头看他。
薛将军低下头,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眸好似能吞噬人心,他警告道:“下不为例。”
顾然看事通透并不是胡说。从这一日之后,他便隐隐约约从父皇同薛将军的身上看出了什么。等父皇他们长久的征战西夏回来之后,这样的隐约感觉变得更为明显。
薛将军对父皇来说是特别的。
父皇对薛将军来说是唯一的。
时间越久,他们之间的独特便越发的弥久留香,顾然想通之后,遵循父皇的意思,将薛将军看做母妃而待。
只是薛将军每次看到他一脸孝顺的样子总会表情扭曲几分。
“殿下,”身旁的小伴读跑过来,白嫩嫩的脸上是糕点上的残渣,“您又在想什么了?”
顾然回过神,平静地道:“议哥儿,你怎么这么能吃。”
褚议乖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着手帕擦过手脸,“回殿下,今日是侄儿过来讲学,我怕侄儿饿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