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会对旁人这样?薛老将军越想越愁,觉得薛远是装的,他在装着对圣上忠心。

圣上待薛远越好,薛老将军越忐忑不安。结果现在他知道了什么?他儿子竟然、竟然在肖想圣上!

薛老将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气得七窍生烟,“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啊。”

早知如此,薛远出生那日他就应该狠狠心把他掐死。

薛府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怕是祖坟都得冒血水。

这必然不关圣上的事。若是薛远不愿意,天王老子都逼迫不了他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一定是他对圣上升起了觊觎之心,还竟然真的让这孽子得手了。

薛老将军心中冰凉一片,几乎不敢深想薛远对圣上做了什么,只要一想,他都要吓得晕厥了过去。

“是臣没有教导好儿子,是臣的罪过,”薛老将军哽咽,灰败和惭愧并生,“臣愿以死谢罪,臣死后也不得超生。”

都是因为他的一时放任,才让圣上遭了这等罪过,被这等小人迷惑。

顾元白顷刻之间,就明白薛老将军为何会这番模样了。

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来回看了薛老将军数次,难不成他上次前来薛府时的那番语辞严厉的暗示,薛老将军都未曾听懂吗?

“薛卿,”他的神情堪称平静温和,“起来。”

此时尚且还早,薛老将军的身上却是晨露厚重,一看便已经跪了良久。顾元白转头去看张绪,侍卫长低声道:“臣让将军起身,将军却不听,执意要跪在此处。您还未起,我等也不敢通报。”

顾元白叹了口气。

若是正经算起来,薛老将军还是大恒的“国丈”,他亲自俯身想要扶起这位忠臣,手上那枚翠绿的玉扳指就映入了薛老将军的眼底。

薛老将军浑身一抖,想起在北疆时,薛远的手上也曾带过这样的玉扳指。

他原本要站起来的膝弯一软,又重重跪倒在地。

顾元白带着人退回了薛远的院中,石桌湿润,隐隐有树叶露珠滴落。

圣上不急不缓,态度温和,说了许多话,见薛老将军听进了耳中便让他回去了。薛老将军不知是怎么回到自己卧房的,回来时,薛夫人正在让丫鬟梳着发,瞧见薛老将军浑浑噩噩的模样,奇道:“这是怎么了?”

薛老将军牙齿磕碰着,说不出一个字。

薛夫人让人退了下去,走到丈夫身旁坐下,开始擦起眼泪来,“你是不是又在怨我儿了?”

薛老将军这次却没吭声。

“我儿喜欢男子那便喜欢好了,你还能将他打死不成?”薛夫人哭得更厉害,“薛平,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儿到底怎样你才能满意!他只要不祸害人家,不强迫人家,这不就行了?”

“祸害,祸害,”薛老将军手指颤抖,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下,“夫人,他……”

干的那是祸害人的事吗?

干的是灭族的事啊。

擦了擦眼泪,薛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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