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场上跑走的逃兵。他享受战场,享受杀戮,享受别人的臣服。

天下最尊贵的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圣上,可这位在他眼中病弱无力的圣上,手段却是如雷霆一般轰隆作响。足够猖狂,足够大张旗鼓,薛远洗完澡出来后看到那群黑甲禁军列队跑出皇城时,他的呼吸陡然间就重了。

天下最尊贵之人也有天下之主的狠戾。

征服更大的图谋,和征服皇上之间,在这一瞬间,后面这个更加让薛远爽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病症,薛远就没见过小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其他的神情。顾元白好像随时都从容而镇定,该狠则狠,该冷脸就冷脸。明明一副病弱的身体,却从来没有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他脆弱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薛远不知道。

但薛远经过今日的试探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至少知道了,小皇帝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越是亲密的触碰,小皇帝越是厌恶。

这个可真是一个价值千金的发现。

顾元白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边颜色,“是不是到散值的时间了?”

张绪侍卫道:“圣上,确实到了散值的时间了。”

这处唯一需要散值的就是薛远。

薛远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顾元白行了礼,“那臣就告退了。”

等薛远走了后,顾元白瞧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田福生也跟着看去,赞叹道:“小的还记得头一次见薛公子那次,薛公子喝得浑身都是酒味。这会不喝酒了也不是一个大好英才?又俊俏又英勇,都说薛将军虎父无犬子,听说薛公子上战场杀敌也一点儿都不害怕,带兵领将很有一手。”

顾元白道:“他有军功了,是薛将军压着军功,想让他再沉稳沉稳。”

“是呢,”田福生笑呵呵道,“薛公子如今在圣上身边做御前侍卫,也是一份荣光。假以时日,必定又是大恒的能将。”

顾元白心道,确实成了能将,能到威逼皇位了。

今日的薛远看着很听话,但细究起来却处处皆是滑头叛逆,若不是瞧在他是未来主角的份上,瞧在他以后能于国有用的份上,顾元白早就让他认识一番什么叫皇权天下了。

但疯狗就是疯狗,这样驯起来才有意思,若是像一吓就乖顺听话了,反倒会让顾元白低看他。

晚膳之后,顾元白在宣政殿偏殿重新接见了监管宫中禁军的两位将军。

程将军道:“圣上,在齐王府中所抓的卢风的人中,有几人请求拿秘事换命。”

顾元白笑了,道:“不换。朕要的就是他们的命。”

天底下没人能比顾元白手中的情报更多了,这些人被抛在京城之中,甚至只能出此下策来活命,顾元白不信他们手中能有什么有意义的情报。相比于此,他需要的是他们的头颅,将他们的头颅在那些可能埋伏在各个大臣和宗亲的府中展示,以此吓唬和威慑那些还没被发现的卢风的人。

经此一役,顾元白相信各个宗亲王府和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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