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浑身的皮都已绷紧,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
但薛老将军终究不是长久陪伴在圣上身边的奴仆,他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隐含怒火地道:“他若是不改过来,一日不认错,那就一日别出祠堂。”
顾元白压低声音笑了。
这笑声突兀,薛老将军不禁侧目。
“薛将军,”圣上缓声,“天下都是朕的。”
指尖抬起,轻轻指了下祠堂中的薛远,圣上插入袖中的手平静放着,“天下是朕的天下,人是朕的人。薛九遥,自然也是朕的。”
圣上笑了笑,转过头来笑看着薛老将军,眼神柔和,“薛卿,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番模样呢?”
薛老将军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匆忙解释道:“圣上,臣事出有因。”
“薛卿,”圣上语重心长,“再怎么有因,你都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天地君亲师,”顾元白转回了头,从窗口看进祠堂,“此次念你是薛九遥之父,朕不予计较。但薛将军,”圣上的声音猛得沉了下来,“一巴掌,一根头发丝,朕没允之前,你不能动他一下。朕的东西,好坏朕自己教训着,旁人要是插上一手,朕会不高兴,会发很大的火。”
他,“听懂了吗?”
祠堂的门从外被打开。
薛远嘴中干渴,唇上起皮。他抬起眼皮迎着盛光看去,心道是送饭送水的人来了吗?
茶壶中的水声响起,茶香和浓郁的饭菜香味混在一块儿。薛远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圣上踏光而来,猎猎披风扬起,转瞬被圣上盖在了他的身上。
红色披风边角缓缓落下,顾元白蹲在身前,“傻了?”
薛远:“圣上……”
顾元白勾起唇,上下打量了番薛远。
薛远本就身强体壮,如今在祠堂中待了一夜,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他比顾元白想象之中的模样要好,顾元白安了心,轻轻拍了下掌心。宫侍在薛远的前方放下一个精巧的矮桌,食盒中用热水温着的菜肴仍冒着热气,佳肴美食热汤摆于其上,御医上前,查探着薛远身上的伤处。
薛远被人塞了一双玉箸后才回过了神,他看着席地坐于软垫之上的圣上,看了半晌,才张嘴说话:“圣上怎么来了?”
顾元白言简意赅:“你先用膳。”
薛远想笑,笑声到了喉咙就成了闷声的咳嗽,身后的御医连忙道:“薛大人慢些,动作小心点,我等为你上药,莫要扯到伤口。”
“我知晓了,”薛远喝了一口茶压下咳嗽,眼睛不离顾元白,又想笑了,“吃,这就吃。”
他从饭菜中夹了筷热乎乎的肉块放在了圣上的碗里,“圣上也吃。”
顾元白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一口。
御医给薛远疗伤的时候,薛远一直在给圣上夹着菜,他生平最喜欢吃肉,给顾元白夹的也都是他钟爱的肉菜。这些肉菜做得寡淡,顾元白吃腻了,正想让薛远别再给他夹菜,抬头一看,就见薛远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