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忙碌时未曾多想,现下陡然一下,痒意如蚁,从心底顺着骨髓到了四肢。
热气腾腾,自己都已觉察。
夏日当真不好,容易让人心浮气躁。
他绝对会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但他掌着五千士兵,带着全队,再怎么赶路也不是他独自赶路的那种法子,说不定等他到达京城时,顾元白都要从福建回京了。
顾元白想着想着,又勾起了唇角。
虽是曲折,但顾元白只要一想到薛远回京时却没见到他后会露出什么样震惊无措的神情,又抑制不住地想要笑了。
田福生瞧着圣上的神色变化便知晓是和薛大人有关了,他安心下来,又不免唏嘘:薛大人这是走了什么好运,生生走了三年还能让圣上念着他。
圣上是九五之尊,偏偏情深如此,真是让他都对着薛远处处挑剔起来,一时觉得薛大人胆子太大太没规矩,一时觉得薛大人不够俊,长得太高大,显得压迫人,越看缺点越是多,田福生都怕他一个用力,能把圣上的手给折了。
但不得不说,要是只论一个真心,田福生这双利眼能看得实打实的,薛大人对圣上的真心都蒙了层金光,做不了假。
“田福生。”
田福生回神,赶忙上前,“小的在。”
顾元白将纸条收起,“研磨。”
“是。”田福生忙准备好笔墨纸砚,给圣上磨着墨。
顾元白写了封信寄往了京城,将江津一行人返程的消息递了过去,安排好他们回京后的事宜。刚刚写完了信,晚膳时分,隆兴府也准备好了贺迎圣上的筵席。
圣驾一连在隆兴府停了四五日,顾元白处理着京城快马送来的政务,同样派人深入百姓之中探查消息,明面一波暗中一波,待大致知晓了隆兴府的情况后,顾元白便带着人去看了农家田地。
绿意浓郁,与远处的白棉花遥遥相对,顾元白看了看棉花与粮食的种植比例,笑了,“隆兴府种棉花的量没越过朝廷下的章程,很好。”
隆兴府的官员就在一旁随着驾,府尹恭敬回道:“圣上放心,臣等全按着章程半事,半分不敢逾越。”
“这就很好,”顾元白点了点头,“朕沿着黄河而渡的时候,便见有几个地方棉花种得几乎和粮食一般多,风调雨顺还可,若是出了什么大事,粮库不满,当地的百姓就要遭殃了。如今棉花种的人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农户虽重新种起了五谷,但也不可对此懈怠。”
众人应道:“臣等谨记。”
从农田往回走时,有孩童齐聚在农地上,待皇帝大臣们经过时,便脆生生地唱起了传唱天南地北的小诗:“北压游牧誓守关,西灭夏国凯旋归,锦绣江山平地起,宫花铺路与民乐……”
稚嫩的童声响亮,传遍了田野之间。
皇帝大臣们停住脚步,含笑看着他们。
顾元白虽不是开国之君,但其文治武功早已不输开国之君。大恒早已被他一手掌控,正是经济文化飞速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