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如今的圣上好的不是那奇珍异宝,不然对天下苍生来说,这又是一场灾难了。”
褚卫对着不远处的人群冷眼相识,他自七年前考中解元之后便外出游学,见到的困苦和吃不上饭的百姓多了,便越发对上位者感到失望。当今圣上无功无过,平平无奇,让权臣在头顶欺负了这么多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让褚卫另眼相看的地方。
同窗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了笑,悠然继续踏着青。
如今大恒表面上虽是海晏河清,但在看得清形式的有识之人眼里,却知道这太平维持不了多久。
一旦这体弱多病的小皇帝一死,内忧外患,群狼环伺,到时候随便扯个高义,拼的就是手里的兵马。
就算小皇帝命好不死,他能驯服得了那些饿得眼冒绿光的恶狼?
拿什么驯,拿体弱驯吗?
这一场热热闹闹的蹴鞠赛,踢的人是大汗淋漓,看的人也出了满头的大汗。更重要的是,这些少年儿郎一下了场,便有宫里的内侍送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得知是圣上特意嘱咐的后,不少家贫的寒门子弟忍不住红了眼。
“多谢圣上了,”端起姜汤一干而尽,全身连着体内很快就变得暖呼呼的,有几个身高马大的少年郎还掩了掩红透了的眼睛,瓮声瓮气道,“姜汤很好喝。”
“几位哥儿快去披上衣裳吧,”宫里的内侍也和气极了,“到底还是初春,万不可懈怠了。”
人慢慢散去,平昌侯府世子李延捏着鼻子喝下一碗姜汤之后,大喝一声:“爽快!”
将碗递给内侍,他搭着汤勉的肩膀,促狭道:“勉哥儿,怎么还不喝?不会是舍不得吧?”
汤勉耳根一红,忙一口饮尽,“嘴上不带把门,净是瞎说。”
两人正说着话,平昌侯的小厮就跑了过来,“世子,老爷让您赶快过去同他去面圣。”
平昌侯世子一愣,“面圣?”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我我、我还穿着蹴鞠服。”
小厮着急道:“您先随便披件衣服吧,老爷着急着呢。”
平昌侯世子连忙跟在他身后过去,同着平昌侯一同前往凉亭面圣。
顾元白正好请了两学府的掌教过来说话,接到通报后道:“进来吧。”
平昌侯父子俩行了礼,谨慎地说道:“圣上龙体初愈,臣想着来看看。”
顾元白笑了笑,“你同我这般拘谨作甚?坐吧。”
平昌侯一丝不苟地坐在他不远处,脊背挺直,还是紧张。
如何能不紧张?不直面圣上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他们的感觉,圣上年少登帝,原本以为这十来年已经让他们参透了圣上的性格,谁知道猜来猜去全是圣上的一场局,圣上才多大?去年才立的冠!
父亲坐下了,平昌侯世子不敢坐,顾元白目光扫到了这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儿郎的身上,道:“这是延哥儿吧,原来已是这般大了。”
平昌侯道:“小子顽劣,大了更是让臣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