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牛高之争,讲起来总是要比掌教有所感慨。”
薛远站起身,阴影打下一片,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大步朝外走去。
顾元白被阴影遮了一下眼,下意识朝着薛远背后看了一眼,这乍一看,他竟然发现薛远好像又长高了些。
顾元白皱眉问:“薛九遥今年年岁几何?”
田福生想了想,不确定道:“应当已有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岁还能长个子?顾元白看着前头各个精神紧绷的官员,漫不经心地想,那朕才二十一,怎么没见长?
前头的官员们祈祷着希望掌教能说的快些。等这一遍终于说完了,掌教还不敢下去,圣上身边的小太监过来道:“掌教大人,快请下吧。您今日辛苦了,外头炎热,您可先回去歇息一番。”
众人见掌教走了下来,俱都以为这已经结束了,心头陡然一松,面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神情。但身后的圣上没人说话,也就没人敢出声乱动。
长达一刻钟有余的寂静后,门旁又响起了脚步声。众人抬头一看,就见名满天下的大儒李保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一步一步挪到了前头,见到底下众位官员紧盯的目光后,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地道:“今日老夫就在这,给众位大人讲一讲先帝当年祸乱朝政的牛高党乱之争!”
众位臣子头晕目眩,心脏又猛得提了起来。这一松一紧,吓得人简直两股战战。
外头的日头虽大但是不烈,屋里的人却像是七月盛夏一样,热得都要喘不过来气。
等李保讲完被人送出去后,这会再也没有人敢放松了。
顾元白等了一会,才悠悠问道:“诸位大人可有何想法?”
不敢动,不敢有。
六部尚书和各府重臣拿着余光看着彼此,枢密使赵大人眼观鼻鼻观心,政事堂的参知政事也是如此,此两府可没有什么结党营私的烂事。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站了出来,道:“党羽之乱只会祸乱朝纲,一旦发现必须严惩不贷!”
“刑部尚书说的对,”圣上道,“那这严惩,应该又如何严惩呢?”
刑部尚书道:“视其程度,分级追究。”
顾元白颔首,声音温和了起来,“刑部尚书说得对,朕也是这么想的。”
各位大臣听出了圣上语气中的缓和,紧绷的精神微松。
刑部尚书却不敢胡思乱想,他直觉圣上的话还没说话,而这话,必定就是今个儿这一出的主要内容。
果然,圣上语气不变,又问道:“那若是党派中的地方高官动用手中私权,铲除了另一党派罪不至死的官员,在其空缺上安插自己党派的人,这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压力陡然一大,他慎之又慎,思之又思,“当以徇私枉法、结党营私、德行不佳以做处罚。”
圣上没说好与不好,只是转而叫道:“吏部尚书,你说该如何?”
众人不明白圣上为何突然叫起吏部尚书,转头朝吏部尚书一看,吏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