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满足,等过了一会儿将顾元白的脚也焐热之后,薛远松松张开手,主动道:“圣上,臣抱着您看书怎样?”
顾元白婉拒:“朕不习惯。”
说着不习惯的顾元白,却在睡着之后顺着热意躺在了薛远的怀里。
薛远抱着顾元白,长长喟叹一声,未抱顾元白之前不觉得自己缺了什么,直到抱起了顾元白,才晓得怀内甚是空虚。
他闭上眼睛,揣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忠君之心,喟叹一声,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起来,顾元白还是头脑闷闷。
但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他至少有力气离开了床铺。今日的早朝耽误了,朝中有事禀报的人都来到了宣政殿的偏殿之中。
朝廷不可能把全部的心神都扑在反腐之中,负责反腐进程的只有御史台、监察处和东翎卫的人,以及同时负责利州知州的大理寺和吏部尚书两处,其余的人还要忙自己的政务。
六部和两府的人集聚在宣政殿偏殿之中,正在商议三件事。一是修路,二是派兵边关,三是通商。
顾元白说一会儿就得缓一会神,神情有些恍惚。最后还是众位臣子看不下去,便说等他们共同商议出一个章程之后再交予圣上批阅。
顾元白缓慢地点了下头,让他们退下了。
等臣子走了,顾元白闭上眼,一阵无力。
他心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的皇帝想要长生不老了。
不一定是因为贪恋权力渴望年轻,也有可能是一位帝王有心做事但却做不完的无力。
想要自己活得再久一点、再久上一点点就好,他就可以多做一点事,就可以多完成一点自己的宏愿。
原来当上皇帝之后还真的想再活五百年啊,顾元白自己和自己开着玩笑,可是谁能活上五百年呢?
天下多少雄心大志的千古明君,他们都活不了五百年。
很无力。
也很悲哀。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顾元白丧了一会儿,还是睁开了眼。他招过田福生,道:“让荆湖南那边的人加快速度。”
全天下,其他的事顾元白可以留给后人去做,只有这个不行。
除了顾元白,谁碰造反这个,都有可能翻车。
所以顾元白得加快速度了,他总觉得这场病,就像是老天爷再一次提醒他命不久矣一样。
这个悲剧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午时泡药浴的时候。
药浴驱寒,御医先要给顾元白把脉,把完脉后却松了一口气道:“圣上的病情已又有好转的倾向了。”
顾元白一愣,他皱着眉,觉得御医把错脉了,“朕的脑子还在疼。”
御医笑着道:“泡上两天药浴,应当就无事了。圣上昨夜可是摆上了暖炉?臣瞧着圣上昨日应当休息的不错,只要休息好,病就能去掉三分了。”
顾元白肉有所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朕知道了。”
应当是薛远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