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陪侍在身边的人。
这些人要么是没有感觉,要么就是觉得精神好了一些,没有一个有如顾元白这样的表现。但他们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身子骨都要比顾元白的健康,比田福生的年轻。
顾元白原本觉得自己是遭人暗算了,问完一圈下来之后,又加了一个怀疑的选项,那便是他的身体开始衰败,寿命要走到头了。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看着他的薛远更是捏着椅背,手指发白,死死咬着牙。
死亡对薛远来说不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但现在是了。
沉默的气氛蔓延。
突然,顾元白又攥紧了胸口处的衣衫,他脸上的表情痛苦,感受着重新升起的心慌和焦灼,这种感觉好像变成了真实的火焰,在体内毫不留情地烧着顾元白的五脏六腑。
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顾元白心道,妈的。
草他妈的。
老子的命,老子保护了这么久的一条命,谁都别想这么轻易从他手中拿走。
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来回反复了两次,顾元白挺过这找不到点的心慌意乱之后,他已经累得没有精力再回宫,“薛远,朕要安歇。”
薛远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宽阔后背正对着皇帝,“臣带您去安置。”
背着顾元白回卧房的路上,披着月色,星辰仍然繁盛,却没了之前的那些轻松心情。
顾元白看他一直沉默不语,突然懒懒地道:“薛九遥,你的舌头挺甜。”
薛九遥手臂一抖,差点把圣上从背后滑下去,稳住脚步,闷声:“嗯。”
顾元白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的后脑勺,头疼,“你怎么不该说话的时候废话这么多,该说话的时候又不说话了。”
薛远的心口一抽一抽得疼,抱着圣上的手还在抖着,“圣上,我心里疼得难受。”
“……怎么就变成你心疼了,”顾元白轻声道,“我还没叫疼呢。”
他这句话说完,便察觉到了薛远的手一紧,就着月色低头一看,薛远脖颈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顾元白甚至能听到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顾元白不说话了。
他甚至理不清他和薛远如今的关系,君不君臣不臣,既不是伴侣,又并非玩玩而已的床伴。
剪不断理还乱。
等到顾元白被薛远放在了床上,顾元白伸手勾着薛远的下巴,道:“朕夸你嘴甜,你就没点反应?”
薛远叹了口气,想要拨去他的手,“圣上,臣现在嘴里都是苦的。”
顾元白收回手,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他这幅样子,虽是刚刚难受过,但眉目之间还是充斥着活人的生气,薛远站着看了他半晌,抹了把脸,给顾元白脱去了鞋袜和外衣,搬来了一盆热水,沾湿巾帕给他擦着手脚。
薛远本来以为顾元白已经入睡了,但在他给顾元白擦着手指时,顾元白突然道:“薛九遥,朕身子不好。”
薛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