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安达书记员吗?我是三木长一郎。请帮我转接一下相川法官……”
……
房间里,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在屋内,将空气中跃动的灰尘映得分外活泼。
一个竖着大背头,神情严肃古板的男人幽幽点燃一根雪茄。
手指弹了弹,一粒火星飘到了纸页上,烫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
如果青木凉介也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人正是之前樱小路要一杀妻案里庭上陪审团法官中的一员。
“乌田,池田英子这桩案子你建议如何量刑?”
乌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色的烟圈,神色晦暗不明,沉默片刻后才抬起眼皮:
“野泽,你是想替池田英子求情吗?”
野泽闻言,也点燃了一根雪茄:“……我只是觉得,池田诚的所作所为连‘人’都算不上。为了这种混蛋,而要把这么个可怜人送进监狱,我……”
乌田再次吸了一口雪茄,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确可怜……
可是野泽,你更应该清楚我们的身份。
你是法官,我是检察官,我们的职责就是坚守法律。
如果今天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弃了对法律的坚持,那我们还配站在法庭上吗?
……世界上可怜人太多了,很多阳光没有照射到的角落里,蛆虫遍布。
如果身为执法者都不能坚持以法律量刑,那我们对不起的就不止是池田英子一人……”
说到这里,乌田的视线穿透阳光下纷乱的灰尘,看向窗外那片天空,
“为了维护法律,为了更多人能够得到公平,小部分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野泽,这个道理,你早就应该明白了。”
野泽顺着乌田的目光,也一同看向了窗外。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遮天蔽日,似乎很快就要下雨。
低垂的天际,有两只黑鸦掠过,发出几声刺耳又粗砺的鸣叫。
空气仿佛变得黏浊,呼吸也变得费劲。
野泽艰难地喘息着,手掌被紧紧攥起,再次看向乌田:
“按照刑法,只有无期徒刑……和死刑,你选哪个?”
乌田始终注视着窗外,一声长叹:
“还是无期吧。”
……
而此时,刚刚在看守所向池田英子问询结束,深山大翔和自己新聘用的助理明石达也一起徒步返回事务所。
两人一边走着,天空中落下了几滴雨点,渐渐雨势变大。
“走,去站台!”
深山大翔也没有犹豫,直接喊了一嘴,两人就冲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冲了过去。
一滴滴雨水逐渐连成线,在几个呼吸间,天际就落下倾盆大雨。
两人在最后一刻冲进了公交站台,西装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