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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出来到现在已过半年,大官人又要亲自出手了!想想过去这一年多跟着唐成在山南道城的热闹和长安所经历地峰回路转,来福听到唐成说要去道城后,心里竟陡然涌起一股子兴奋来。
杨缴三人很快就到了,来的时候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他们都是负责方面的人,各自手头上的事情一大堆,唐县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三个人一起叫来,还叫的这么急。
“明府要去道城?”,一听到唐成这话,杨缴三人都愣了,“大人,未得上官召见或允准,身为主官私离辖境可是要遭重处的”。
“出事情必须要去道城处理,我走的这些日子你们帮着遮掩些,我快去快回就是”,唐成没说到底是什么事,脸上的表情也轻松,甚至还带着点笑模样,伸手在说话的钱三疤肩膀上拍了拍,“我走的这段时间梯田地事情不能有半点懈怠,杨先生,若是那阿史德支到了,你安排他在龙门客栈住下等我几日”。
“好”,杨缴没再多么,只是答应的时候向唐成投去了探寻的一瞥,唐成还了他一个镇定的微笑。
向三人交代完这边的事,后衙的行囊也已经准备好了,因是郑凌意在外边忙着,这些东西就是由小青代为收拾的。
唐成打开行看了看,思及一件极重要的东西没带,遂又回了后衙一趟,取了物事并给郑凌意留了一纸便笺后,便裹紧能遮蔽半个脸面的大氅翻身上马,带着来福出衙过南城门直奔道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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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成往道急赶的时候,河北道州刺史牛祖德正在接待一位来自道城地远客。
一身富贵气的闵苏安个典型的江南人,不仅人长的很江南,说话也软软糯糯的很江南,甚至因为过份而带上了几分女气。
“这大冷的天儿牛君也心疼心疼我们这些做下人地,好歹把>州的事情料理地爽利些,也免得我这跑腿的顶风冒寒赶远路,上次从使君这儿回去可没几天哪”,闵苏安口中地叹息很温婉很江南,但手上那两份文档却是重重摔打在牛祖德面前。
闵苏很江南的长相已经让牛祖德看的心烦,再加上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若依着牛祖德的本心真想一脚把他给踹死。
抚着镇纸的手紧了又紧,牛祖德脸上却是挂着笑,这笑容里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事情闵苏安刚才已经说的清楚,这两份文档里是什么牛祖德也明白,是以并不曾急着打开。
在牛祖德说了一番好话,又忍疼将一袭价逾万金的火狐皮大氅许了给他后,闵苏安这才停了夹枪带棒的言语敲打,由两个丫头服侍着去出了房。
等了一会儿后,自闵苏安走后就一直端坐在书案后的牛祖德猛然一扬手,那方上好温玉雕成的镇纸就嘭的一声砸在了门上,楠木雕花门被砸出一个深坑的同时,镇纸也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门外伺候的下人听见这动静满怀忐忑的刚一探头进来,迎头就被骂了回去,“狗奴才,滚”。
下人头一缩当即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