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地事情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唐成也不理会他们地沉默。顾自又自斟自饮了一觞后。抓起身前案上地玉著叩案而击起来。手中边敲口中边合节长歌: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唐成满带激愤又讥诮的声音将这四句连歌三遍后,手中玉著猛然一顿,嘶声浩叹道:“某虽有用世奋进之心,然则时不我予,世不我予,呜呼,奈何!”。
口中浩叹方完,唐成伸手处就又将酒瓯抓到了手中,一叹一觞,任是梁盼盼及韦播劝都劝不住,接连三四觞急酒下肚,就见正再次倒酒的他身子猛然一歪,带起一片“哗啦”的杯盘碰响声中,唐成已合身醉趴在身前的几案上。
见状,韦播与梁盼盼相视一笑掸了掸溅到身上地酒汁后,伸出手去推了推,“唐成,唐成……”。
趴在案几上的唐成伸手像赶苍蝇一样拨拉开韦播的手,头也没抬的口中含糊道:“我醉欲眠,君且去,且去……”。
韦播看着唐成这醉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唐成看着甚是干练,却没想到酒量这么浅窄,这才喝了几觞竟然就倒了”。
“在公主府时他就已饮过不少,眼下这是二遍酒了,宿酒易醉,更何况还存着借酒浇愁,存心求醉的念头”,梁盼盼看着歪倒在案几上形容狼狈地唐成,叹息声道:“我醉欲眠君且去原是出自六朝渊明陶公,陶公一生常处于仕与隐的艰难抉择之中,欲仕则世道污浊,欲隐则贫病交加自给不能,其言其诗历来最易为失意士子所称引”。
知道的倒是不少”。
“韦郎有所不知,贱妾这也是见得多了。每年科考之后,这样的士子贱妾总要碰上几个”,梁盼盼叹息着轻笑道:“士子们多年寒窗苦读,随后不远千里进京赴考,其中艰辛自不待言。一朝落第自是万念俱灰。论说起来唐成还算好的,这些年贱妾所见还多有痛哭流涕以至于伤极吐血的,莫说四五觞酒,似这等心气极高的一旦绝望,觞酒便醉的也多”。
播看着唐成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是知道得罪了太平公主就今科无望了”。
闻言,梁盼盼点了点头,看向唐成的眼神儿里实有几分真心地惋惜,“贱妾也是今天才知道近日来哄传京城,被贺博士及张春江赞许为其才如海地《蜀道难》竟是出自他手。此后为七织不惜当厅对公主宠爱的堂侄大打出手,这唐成真算得是有才有义了,这样地人竟然科举无望是可惜了”。
“一年多来我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你对某人如此称许”,韦播的手抚上梁盼盼肩头时话音儿里已微微带上了些酸味儿。
“诗才什么地就罢了,贱妾这些年见过地才子也多”,身子顺势偎进韦播地怀里,梁盼盼幽幽声道:“贱妾称许的是他对七织的那份情义,盼只盼……”。
“本将军千金一诺,还能负了你不成?”,韦播生性不习惯这般的儿女柔情,硬硬的安慰了一句后。手指着唐成豪声道:“就是他也没什么可惜的,没了张屠户也吃不了混毛猪,嘿嘿,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