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点点头的唐缺迈步到了西厢房,房内李英纨正由兰姐儿服侍着梳妆打扮,见他进来后就在镜子里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脸。
这妇人本就漂亮,一盛装打扮起来简直就是艳乍的逼人,好在有了前次的经验,唐缺倒没太意外,“函礼这么大的事儿,你也该先跟我商量商量才好”。
闻言,正盈盈笑着的李英纨微微一愣,随后脸色一黯道:“时至今日,阿成你还当我是外人?”。
她这一问,倒让唐缺不好说什么了,倒是妇人沉默片刻后幽幽声道:“阿成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也得替我想想?那儿有夫妻之间还要分算钱财的?莫非你是嫌我这钱来的不干净,怕使着污了……”,说着说着,刚才还是笑意吟吟的李英纨脸上已有了自苦之色。
今天本是大好的日子,唐缺实不愿她如此,再仔细想想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经历,现在的坚持倒显得虚伪了,去年在村子里还好说。自打年后到城里以来,他这吃的,用的,乃至住的,那样不是花费妇人的钱财,虽说有言在先这些钱都是会还的,但这些日子来妇人何曾得过他一文钱财?
一边是读书要花钱,另一边是现在的自己实在没钱,唐缺一边在心里鄙夷着自己的虚伪,脚下缓步到了妇人身边,伸手拿起梳妆几上的乌木珍珠簪替李英纨戴上。
“自打我入县学以来,吃的住的那样不是用你的钱!”,唐缺手上调整着簪子的位置,“我倒不是故意要跟你分算钱财,只是想你知道,我之所以娶你,只是因为你的人,而不是这份家财”。
“我知道”,闻言,正自自苦的李英纨侧了侧身子,脸就贴上了唐缺的手背柔柔的来回厮磨,双眼看着身前镜子中一站一立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重绽笑容的她口中细细声道:“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妇人重又高兴起来,但唐缺心里却并不快意,这倒不是生气或者恼怒,只是心里隐隐像堵着点儿什么东西一样,虽说夫妻一体不用计较钱财归属,但自己好歹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却被钱困成这样,怎么着都是一件窝心事儿。
“恩,我去换身出门衣裳”,唐缺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脸后向外走去,边走心下边在寻思找个什么机会好生想办法赚些钱花花,就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父母想想,唐张氏若是指着儿媳妇儿养活,时间长了难免要在妇人面前说不起话来。
但赚钱的事也不是你急就能有的,总得碰上好机会再说。等唐缺换好衣裳从屋里出来时,正好见门房老高到了二进院子门口,报说有个张姓公子来访。
唐缺知道来的是张相文,他以前送过自己一回,今天循着旧路就来了,“恩,你领他进来就是”。
听唐缺这么吩咐,老高微微愣了一下,毕竟这时代男性外客一般是不进内宅的,能让进内宅的都是跟主人有通家的交情,可是,没见过这位张相公来过呀?
老高稍等了一会儿,见唐缺没再多说什么后转身依命去了,过不一会儿,他就领着一身簇新打扮的张相文走了进来。
见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