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此去扬州需要花费的时间跟上次差不多,家里二老英纨你就多费些心”。
“这就走?”,递过行囊的同时。李英纨已偎进了唐成怀里,“便不能明早再动身嘛?”。
『妇』人固然是声音低沉,满含离情别绪,一边儿的兰草比她更是不堪,微红的眼眶里水雾弥漫。眼瞅着就要掉泪了。
“早去才能早回”,逢着这样地时候唐成心里也不好受,安抚的拍了拍李英纨。肩荷着行囊的他走到兰草身前将之拥入了怀里,“我早些回来”。
说完之后。唐成放开兰草,再没停留的转身出房而去。
比之前次回来时,唐成这次的速度更快,前往扬州花费的时间也更少。
等他再次踏上扬州城外熙熙攘攘的淮水码头时,时间恰是十月正中,约莫着再过半个月的功夫,山南东道地桐果该就能采摘了。
虽然已是深秋初冬时节,扬州城中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十里繁华。唐成牵着马向上次住宿的客栈走去时,特意的绕了个圈子行经二十四桥。
没有了明月,没有了绿意盎然的堆烟杨柳,没有了盛装嬉玩地歌女,人来人往的二十四桥也失去了它清灵空静的精魂,唐成人虽站在桥上,感怀之余剩下的便只有回忆。
回忆里不仅有关关,更多地却是那个喜着男装的女子。还有那两个月夜。以及在月夜中如多年老友般无需言传的默契。
“公子可是姓唐?”,说话的是一个身穿仆役服的青年。
唐成讶然转过头来。“是”。
“公子可是来自金州?”。
听到这个问题,唐成却没回答,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是市舶使府的?”。
“正是”,那仆役再施一礼后,已顺手接过了唐成手中的马缰,“马车已经备好,公子请随我来”。
桥边停着的这辆马车是轩车式样,从车帘到车窗地帘幕,用的均是唐成最喜欢的竹纹轻缎。
看到这个,唐成已知这轩车必是由郑凌意派来的。
踏上轩车,入目处便是一张小几,小几上置放着一樽精致的红泥小炉,炉中正燃烧着的上好贡炭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响,上面放置着的茶鼎蒸腾地冒着热气,眼瞅着却是要沸了。
深秋初冬时节,眼前地这一切,甚或连贡炭燃烧的嘶嘶声,都让刚刚经历长途跋涉地唐成感到一阵儿由衷的温暖之意。
小几上的红泥小炉边除了一套精美的刑窑白瓷茶盏外,另置有两小盏田田莲子酥并两小盏红杏果脯,而这两样也恰是他当日前往郑府时的爱吃之物。
看着眼前这些无一不精致的陈设,唐成只觉旅途的辛劳顿去大半,依着靠枕坐下来之后,他伸手拿起小几上斜放着的那页素柬。
翻开素柬,入目处便是郑凌意那笔熟悉的簪花小楷。
既无题头,也无尾注,簪花小楷所录的恰是一首魏晋时北朝民歌:
高高山头树,
风吹叶落去。
一去千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