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的事儿肯定都是别人办好后他再接手儿施工的。要不然也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纯技术官,这个于东军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唐成也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于东军身边就没人告诉他。但这修路事宜实是牵涉到他的切身利益,是以这时也就顾不得巨大身份差距下“上官不问,下官不答”地惯例,开口道:“大人。账是不能这样算的”。
于东军乃是算科进士出身,从小就是跟算数打交道,自打高中进士后经吏部关试分派到工部任职,这么多年来他都没动过窝,硬是凭借着一条条路,一座座桥的实际功绩从普通从事干到了郎中,员外郎,后来在司官地员外郎任上一蹲就是十多年。
虽说是负责一司事务的主官。但他依旧还是埋头修路。司里地其他事务尽数丢给了两个副手郎中,如此无心插花。倒为他在工部赢得了一个“不揽权”的好名声。
说起来也算他运气好,本来凭着他的脾性在官场里混到这一步就算顶天了,赶巧先朝的则天武后也是个异数,还就喜欢像他这种没什么心思,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官儿,加之又有当时贤相狄仁杰举荐,是以于东军就出人意料的由员外郎升任为工部副堂,当日圣旨下来的时候,工部里多有闻信儿后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
修路是于东军地最爱,也是他的老本行,此番这条路又是陛下亲自交办,是以于东军接了圣旨之后,满脑门子心思都在山川地理图上,都在路上,连他从京里带来的班底也几乎都是这么多年用熟手儿的部属,在脾性上这些人跟他也没多少差距。按后世地话就是智商极高,情商惨不忍睹。
到了山南东道赴任之后,应有的官场酬酢于东军竟是全然都免了,天天都在琢磨刚刚领到手儿没多久的山川地理图,手下也被他尽数分派出去勘探地形。
新任的观察使大人这般古怪,纵然有人有心巴结,时日太短之下也不好深说什么,等他们想再等等看看的时候,在道城衙门**都没坐热的于东军已经带人下来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于东军这个官场异数自打到山南东道上任以来,行事上几乎就没一件是按官场规矩办的。
以前在工部时还好,其它事项自有人料理,他只负责施工就成,而今到了地方全权负责这条路的修建时,还真就让他感觉到事事别扭,处处掣肘。
刚才那句他也就是姚荣富地牢骚,却没想着唐成会接话,闻言站起身转过头来看着唐成道:你说说账要怎么算?”。
“大人请坐下说”,堂堂观察使大人呆着地屋里竟然连一个侍候的下人都没留,看来指望于东军指座并让人奉茶是不可能地了,唐成只能亲自动手,走过去给于东军你满斟了一盏茶水后又自倒了一盏,“自打大人上任一来,如今满山南东道俱知大人是为修路而来,也都知道这条路乃是陛下多年的夙愿,如大人一样,姚使君也是蒙皇恩多年的,有这么个机会,使君大人也想着为陛下的夙愿尽一份心力,实也是人之常情”。
“姚荣富若想尽心,就该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