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嘴角的笑容猛然塌了下来,今个儿他原是等着唐成跟他吵,跟他闹,跟他要的。唐成吵闹的越厉害,他拒绝起来的快感就越强,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说吵闹,就连要东西的话也一句没有。心里对快感的期待太强,而唐成的表现却太出乎意料,巨大的反差只让老马一晚上的期待半吊子的悬在了空中,这份子郁闷实在没法儿说。
“笑!有你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恼怒的马别驾一巴掌拍在公案上,用力太大之下,竟将砚台里的墨汁震的漾荡出来,浏亮的墨汁染上那册他最珍爱的竹简装《史记》,等老马反应过来时,其中的七八支竹简上已是墨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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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从马别驾那里走后,转身就又回了姚荣富的公事房,“使君大人,钱粮、徭役一点儿着落都没有,这修路的差事属下实在是没法干”。
“放肆,这是公事,岂可儿戏推脱?如此你可对得起观察大人的信重,本使的厚望?”。
“自使君大人履任以来,属下时时有报效之心,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唐成满脸的委屈,“马别驾公报私仇,不仅架空了属下这录事参军事,且是钱粮和徭役额度一毛不拔,什么都没有,便是我有心报效大人,又拿什么来报效?还请使君大人另择贤能”。
“说的什么昏话,观察大人看重的可是你唐成”,姚使君一脸笑意的起身走到唐成身边,亲自引他坐了下来,“这事容不得你推辞。嗯,钱粮和徭役一点不给自然是不可能,此事就交由我来调度吧,尽量多给你些。不过,本州瘠贫,唐成你也不能抱太大的指望。”
“但修路全仗的是钱粮和徭役……”。
“事在人为嘛,啊!”,姚荣富打断唐成的话,再次和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差事非你莫属,就不要再推辞了。除了钱粮和徭役之外,你若有别的要求,本使倒可考虑”。
唐成闻言,低头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声废然长叹,见他如此,轻抚着颌下长须的姚使君笑了起来。
“使君大人既将修路之事委于属下,那属下就要这全权,属下接手此事后,别人不能插手”,猛然抬起头的唐成说着这番话时,咬牙切齿,神情间满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
“准!”。
“修路就需占地,属下虽升任录事参军事,但这修路期间司田曹判司的职司不能丢”。
“你以录事参军事兼领司田曹判司就是,这条也准了!”。
“修路需调动大量民夫,本州山大难行,涉及大量人员调动时倒不如水路来的通畅,属下要求城外三潭印月码头的处断权,另外,此码头上进出的江船所纳赋税也得交由属下处断。蚊子再小也是肉,好歹能收些起来”,说到这条要求时,唐成的手捏的很紧很紧。
“准!”,三潭印月码头的萧条姚使君也知道,是以并无迟疑,被唐成最后那句“蚊子再小也是肉”给逗笑的他缓声道:“唐成,你既要了全权,那修路不成的话就需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