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都是交易而已,而在这一出交易里是牛祖德更需要本族”。
唐成明白他这句话后面的意思,在他们双方的贸易往来中地确是龙门奚占据着优势,因为生产力及贸易展水平上的巨大差异,龙门奚得到唐货地渠道有很多,但若失去了龙门草原这个通道的话,牛祖德再想顺利得到大宗廉价北货的话可就难得多了。龙门奚人的优势就是建立在这种贸易展水平的不均衡上,而这也正是图也卓敢在关键时刻如此无视牛祖德地根源。
想想还真是好笑,图也卓可以不在乎>州刺史,却不得不接受他这个州辖下县令的条件,而这其中唯一地差别就在于那八千天成军。
这是他能够像刚才这样跟图也卓说话的基础,是他能做一个真正龙门县令的实力保障,也是图也卓唯一惧怕的东西。
没有那八千天成军,他在龙门就什么也不是,甚至会一如前几任县令一样连图也卓见都见不到,更别说让其主动登门了。这在以前的龙门县衙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他在龙门地一切都是建立在与天成军的结盟关系上,这也是他上任以来做地最正确的一件事情,而最妙地一点还在于有河北道与幽州大都督府军政分离的背景在,只要有足够地利益做捆绑,即便连他的顶头上司牛祖德也无法破坏掉这种与边军系统的结盟关系。
利益,捆绑!唐成心里愈打定了主意,天成军修地之事要推动的越快越好,只有地修的越快越多,这种利益的捆绑就会越深。
图也卓走时,唐成并没有送的太远,一出公事房后,图也卓及其手下的库多等人就如同来时一样裹上了能遮盖大半个脸面的风氅,一路无声而去。
图也卓刚走,等在公事房外的杨缴三人就围拢到了唐成身边,离得最近的钱三疤率先问,“大人,他来干啥的?”。
唐成没直接回答钱三疤的问题,而是侧身看向了杨缴,“咱们原本议定从唐人百姓手里征调的那些大牲口都拨给天成军,总不能让贾都尉调军马去拉车,这些人的赈粮嘛,倒不好太计较,双方各出一半就是。至于本部所需畜力改从草原上征调”。
“从草原征调?”,饶是杨缴心思够活,听到这话也免不得一愣,“那他们的赈粮放怎么算?”。
“今冬大旱,图也卓体恤本衙艰难毅然放弃赈粮,所以杨先生尽可放心征调,这些人只干活不要粮”。
闻听此言,钱三疤的一双眼睛猛然间瞪成了牛眼般大小,一边儿听着的贾旭就觉得脑瓜子里哐当一响,浑似被人拿着大铁锤狠狠砸了一记般懵的晕,是这世道变了还是奚人傻了,县尊大人能调动他们干活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竟然还是不要粮的白干?
正在贾旭这一锤子还没醒的时候,唐成更大的一锤子紧接其后的砸了下来,“贾录事,这征调文书的事就交给你了,等你手头上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就督着户曹把本县奚民应纳的租庸调赋税额度尽快整理成册,这是个繁杂事务还是早些动手的好,免得到明年要用的时候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