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别驾大人可向来是仰慕的很”,杨德弛说的郑重,只是他这番郑重话却引得屋内响起更大的一片笑声,显然没人信他这狗屁倒灶地话。
站在窗外的唐成听到屋里这话和笑声,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时隔一千三百年,但看来这喜欢编排上司的办公室文化却是古今如一。
“老杨你就扯吧”,这回接话地是老梁,“不管咋球说,经过昨天的文会,马别驾是彻底栽了,同题赋诗和辩经双双完败,这话儿还怎么说?咱这位大人又是好面子的。这以后的文会他还去不去?去的话脸面上怎么拉的下?”。
“老梁你这话才是扯淡。只要还在别驾位子上,下次文会还得是马大人第一。未必像昨天那样的事儿还能天天出不成?”,老何“嗤”的一笑,“要说昨个儿地文会最倒霉的是刘景文,花了偌大心思和钱财铺排出这么个结果,他现在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是喽,刘景文这回没『骚』情好,知道的人明白他昨天的文会是为了巴结别驾大人,要是不知道的怕还想着他跟那唐成是什么扎实亲戚,要不也不能这么用力把唐成给捧红喽,啧啧,为捧红唐成不惜用马别驾垫背,刘名士端的是好大手笔,好大气魄”,老梁这话还没说完,公事房里已是哄笑一片响起。
“老梁你这话委实太损,让刘景文听见非得跟你拼命不可”,杨德弛说话时还带着笑音儿,不过笑过之后他却是一声叹息,“说到刘景文,咱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他的难过好歹是一下子,咱们可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头了”。
“老梁此话怎讲?”。
“这还用说?以唐成流外五等的位份,他跟流内从五品地马别驾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按常理来说,像在昨天这样地文会里,唐成遇上别驾大人巴结都还来不及,遑论这样真刀真枪的干上,最后竟一股脑儿把马别驾地脸面踩到了阴沟里。”
听老梁说到了自己,窗外唐成本就慢的能踩死蚂蚁的脚步愈发的轻微了,又是一阵儿吸溜溜的喝水声后,老梁继续说道:“唐成到咱们曹入职也有这么些时候了,大家看他可像个傻子?着啊,他即不傻,又不呆,那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就不管他是咋想的,最起码有一点是稳稳的,啥?他不怕马别驾呗!”。
“老梁说的对呀,但凡心里存着一点忌惮,唐成昨天就不会那般行事,竟然就没给别驾大人留一点面子”。
“球不是!前些日子衙门里就谣言纷纷说唐成是孙使君心中默定的本曹判司,我原还不信。他才多大年纪?州衙里何曾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判司,更别说还是咱们司田曹,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喽!列位好生想想,马别驾是总管州衙文吏的,唐成要真做了本曹判司,就他跟别驾大人这关系,咱们夹在中间磨盘心儿一样可怎么做人。靠上去吧,少不得要犯了别驾大人地忌讳。但要再像如今这样不理不睬的。现过现的日子怕是都过不下去。上次郧溪县衙来人时我打问过了,莫看唐成年纪小,心机手段可是半点不弱,这以后的日子啊……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