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迟疑了片刻,古代的大家庭,家长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她自己去,肯定是拦不住秦氏的,于是她拉住了老太太的衣角,“祖母,这事您若是不出面,母亲怕是……”
“宁宁!”
傅挽被老人突如其来的加重嗓音吓得一跳,下意识看向老人家,对方定定地看着她,神情严肃,“子不教,父之过。何况,手脚不干净这样的事情,本就该受罚。祖母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干涉。”
大家都觉得林献的确是那样的人,不会有人愿意去帮他。
但是她愿意。
自然,她也没有权利央求别人帮她。
想通这点,傅挽还是松开了老人的袖子,“祖母,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她弯腰行礼,转身走了出去。等到出了门,傅挽便提起裙摆,跑着往祠堂那边去了。
进了门,傅挽远远便看到林献站在树底下。
不少丫鬟婆子都静静地立在他身边,傅挽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秦氏。秦氏的脸色很不好看,手中捧着一个白玉镇纸,侧目看向了跑过来的傅挽。
秦氏气质端庄温和,此时脸色不好看也显得并不凶。
“宁宁,你来做什么?”秦氏盯着傅挽。
傅挽不卑不亢道:“我不相信是哥哥会偷东西,肯定有隐情。”
秦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垂眼看面前的小姑娘,“宁宁,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你胡说什么?”
“母亲是如何确定是哥哥偷东西的?”傅挽抬起脸直视秦氏。
秦氏有些愠怒,“红蓼,带走五娘子。”
红蓼迟疑片刻,还是在秦氏的目光中站了出来,拉了拉傅挽的袖子,有些为难道:“五娘子?”
傅挽劲直走到秦氏跟前,“我要在此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女神色固执而坚定,看了秦氏一会,劲直向不远处的林献身边走去。
林献垂眼看着提着裙子快步走过来的少女,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这么远的距离,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只是……
对于简沛宁来说,简怀章只是一个刚刚从千里之外归来的陌生庶兄,这个庶兄从小生活的环境困顿潦倒,性子阴郁冷漠。
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说“我不相信是哥哥会偷东西,肯定有隐情”呢。
他从来不敢相信任何人。
所以任何人也不曾相信过他。
少女抬起脸,看着他,微微一笑,“哥哥,我相信你。”
林献微微皱眉,少女的眼里像是有光,几乎能灼伤人。他一时之间觉得胸腔之中有什么被克制住的东西翻涌而出,林献有些恍惚。
他几乎是忍住骨子里颤抖的疯癫情绪,缓缓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多谢宁宁。”
傅挽觉得林献有些不对劲,但是再看过去时,少年人一双漆黑的眸子照旧幽深似海,神色阴郁深沉,半点异样都没有表露出来。
傅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