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棉布帕子绞头发,她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单衣,只在腰侧用系带松松打了个结。
长发被她拨到一边,露出白腻修长的细颈,在昏黄的灯下仿佛泛着一层柔光。
听见推门声,她抬头朝门口看来,一剪秋水似的眸子,清冷又氤氲着点柔情,被她目光扫到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心头轻轻拂过,若有若无的痒意,最是勾人。
“相公回来了啊。”她继续用帕子绞着头发,有一缕贴着她白皙细腻的脖颈,钻进了衣襟里。
“嗯。”楚承稷清浅应声,身上带着屋外的寒气,他微暗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把一瓶药放到了桌上,“这是消肿化瘀的药膏,一会儿让卢婶帮你涂。”
秦筝有些错愣:“相公怎么知道我后背有伤?”
难不成是卢婶子说的?
可他分明才从外面回来,倒像是……一开始出去就是为了去老大夫那里给她拿药。
“林昭先前在船上说的。”
不知是不是秦筝的错觉,楚承稷回答她时语气有点凉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从她在船上醒来后,他的态度比起之前就冷了一点。
秦筝暗道一声不妙,该不会是他趁她睡着后,在船上盘问了林昭这些天在别院里发生的事了吧?
也不知林昭都交代了些什么,沈彦之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过来,还有那日一定要她陪同用饭,这些传到楚承稷耳朵里……
秦筝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指尖捏着绞头发的帕子道:“卢婶子应该已经歇下了,我明日再让婶子帮我上药。”
这是以退为进让他帮忙上药的意思。
楚承稷眸光微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拧开了药瓶的瓶塞,嗓音清淡:“衣服。”
明明是自己起的头,但在他说出这两字后,秦筝眼睫还是轻轻颤了一颤。
葱根似的手指轻轻解开了衣带,宽大的寝衣下滑,要坠不坠地挂在两肘之间,堪堪挡住了腰线以下的风光,只露出半个雪玉无瑕的背脊,乌发全都捋到了胸前,天青色的兜衣系带在玉白的颈后打着一个脆弱的结,两扇蝴蝶骨精致又漂亮,只不过其中一处有巴掌大的一团淤青。
楚承稷眉头瞬间皱紧了,从药瓶里倒了药油揉上去时,嗓音有些沉:“在路上时为何不说?”
药油带着凉意,他掌心却是炙热发烫的。
秦筝后背的肌肤本就敏感,骤然接触到冰凉的药油,又被他发烫的掌心贴着淤青处慢慢把药油揉进去,这一冷一热的,偏偏他掌心还用了些力道,秦筝整个人都轻颤了一下,手上无意识攥紧了那方擦头发的棉布帕子。
她知道他问的是背后的伤,微微缓了一缓,才道:“只是被撞了一下,先前没觉着有多疼,以为没什么大碍,就没说了。”
“在马背上颠簸也不疼么?”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有点冷。
他滚烫的掌心还一下一下地在自己后背揉着,秦筝后知后觉发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