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使者,去往北楚的军营中。
项安骑在湍驰的背上,孤身一人的走在军队的最前方,带着北楚军,沿着泗水向北撤退。
此时,已经是六月十一。
项安身上带着暮气,向着后方看了一眼,仰天长叹一声。
“该至何处矣?”他喃喃自问,又往北看去。
他已经派人前往北楚国内了,去调取援军,确保北楚主力军能够撤回河水以北。
只要能回去,项安就能找到破局的方法,项安坚信着这一点。
但是
从巨野泽中杀出来的韩信,断绝了项安的这一想法。
项安的退路,被阻隔了。
“只能向西走了。”项安叹了口气,“往西强攻,萧何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但是陈平的兵马已经从南侧绕回去了,很大可能是接替萧何的指挥权。”项卢低着头,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汉的兵马太多了。
哪怕在战损比极大的情况下,现在汉军依旧保底有四十万可以调动的兵马。
而项安的手底下,还有二十一万
四十万兵马,已经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把项安围死。
而正当项安和项卢商讨如何应敌的时候,传令兵带来了一则消息。
汉军的使者,来了。
“三叔,孤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你。”
项安坐在主座上,看着站在营帐中心的,那所谓的“汉国使臣”。
也就是已经许久未见的项伯。
“三哥......为什么会是你?”项卢也问道,他低着脑袋,没有去看项伯。
“......很意外吗?”项伯的脸上带着一丝看似轻松的笑容,“毕竟我不是楚臣了,而是汉臣。”
项安的手骤然攥紧,发出了皮肤拉伸的牙酸声音。
“......你背叛了。”
“背叛了孤,背叛了西楚王。”
“是吗?”
项安看着项伯,语气逼人的问道。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事情的,项安。”项伯摇了摇头,也没在乎那么多,直接席地而坐,看上去很随意的样子,脸上带着如常的温和笑容。
“那你说说,你代表刘季来......要和孤说什么?”项安沉声问道。
“我是来劝降的。”项伯面色平静。
“......什么?”项安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是来劝降的。”项伯再重复了一遍。
项安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项伯平静的神色,感觉胸口里面,又传来了火烧一样的感觉。
“归降于汉吧,项安。”项伯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悲伤。
“你大哥死了......我不希望你也是一样的结局。”
“我大哥......死了?”项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