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神泥,欠排教五祖的金鳞鲤……若非历尽奇险,屡获奇缘,他又怎么能在知天命前成为天下有数的九品上高手。
这颗百岁珠……他若是得了这颗百岁珠,便能从里子变成面子,有了这颗百岁珠,武林圣地,天子明堂,只要他想,哪里都去得。
可他之所以花了十五年的光阴从一介小卒做到从四品的武官,之所以会做出带猪叛逃的荒唐之事,之所以会在西域隐居……全都是为了替师父还生前最大的一笔债。
当初那位银衣使者手持信物找到他,让他在西域得到天降之物后交给第二个持着信物找到他的人。
他已经付出了十五年的光阴,下了最坚毅的决断。
可那是因为只有前朝宗室能开启天降之物,而那些残存的前朝贵胄都被公孙氏囚在京中,他即便得了天降之物,也无法开启封禁。
而现在……那个装着百岁珠的铜盒已经开启,此时此地,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占有这颗天降异宝。
贺来栖在猪圈站了数个时辰,终于还是没有踏入猪圈一步。
教人难以承受的暮色中,贺来栖前进五步,拿起了那柄粗铁条似的重剑。
他还没有做出决断,但是脚底大地传来的轻微震颤和耳中听到的风里,出现了一架马车和两个人,而心中难以言说的预感告诉他,危险正在接近。
他打开猪圈的木门,走进那圈低矮的石垒,把铜盒整个儿踩进泥巴里,将重剑藏在食槽附近,提起装着猪食的木桶,向食槽里慢慢倾倒。
当木桶里的猪食倾倒到只剩十分之一时,那一驾凉州青骢拉着的马车已经到了猪圈之外。
……
“吁——”健壮青年的马车慢慢停下,“大叔,前面有人!”
“嗯,说不定就是小哥要找的那个人呢。”高向理子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上的风尘。
“哪有这么凑巧,哈哈哈哈哈,我去看看!”
青年跳下马车,大步走向猪圈。
他刚走到猪圈里的那人身边,准备搭话。
“贺来栖!”
青年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青年脸上的神情却是惊讶莫名。
猪圈里的大汉操过藏在猪食槽下方的重剑,当头便是一劈!
风声呜呜,有如沉雷。青年发现自己在那风压和霸道气势下丝毫动弹不得,脸上的惊讶转为惊恐,浑身颤抖。
凄艳流光迅疾一闪,青年倒飞出去,鬼魅般移过的高向理子双膝半蹲,用盲杖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剑。
不是盲杖,笔直竖在身前的盲杖在手柄下露出半尺冷锋,半拔出的刀刃死死卡在剑上,竟是生生切入剑身三分。
松阳流,反居合!
高向理子脸上的黑色布带在高速运动中滑下,微微凹陷的眼眶和墨黑瞳仁给人一种近距离凝视刀锋的锐利感。
先以腹语术惊敌,再配以风驰电掣般的反手拔刀术突袭,这便是高向理子的战术。
看起来像是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