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小声地安慰着他。
毛哥赶两人去睡觉,岳峰头也不抬,闷闷道:“坐会再睡。”
“坐什么坐,”毛哥口气不善,“赶紧睡觉去。”
顺手就揿了灯。
黑暗中,岳峰一动不动,只能看到烟头的猩红一点,有时明些,有时暗些。
羽眉也没回房的意思,身子动了动,反而往岳峰身边偎了偎。
毛哥没辙,自己先回房,他同岳峰、光头住了一个四人间,房间里空了一张床,有时鸡毛会来蹭一蹭。
光头还没睡着,听见声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那小子呢?”
“楼下。”毛哥没好气,“又不睡,每晚就他折腾的最晚。”
“他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光头叹气,“他跟苗苗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我上哪知道去?”毛哥翻白眼,“谈的好好的,说掰就掰了,跑到尕奈来都有一段日子了,抽烟、喝闷酒、乱发脾气,今晚上跟棠棠又闹的这么僵,分明是借地儿撒火,甭理他。”
光头哦了一声,缩回被窝里,隔了一会又伸头出来:“他一个人在楼下?”
“羽眉陪着呢。”
“哇哦。”光头一下子来精神了,“孤男寡女,哎,老毛子,你说会不会……”
“睡你的觉去!”毛哥恶狠狠凶了他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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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一晚上没睡着。
后半夜的时候,尕奈开始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夜空飘洒下来,算算日子,是五月份,搁着内陆沿海,恐怕都要改夏装了,这里居然在下雪。
季棠棠从床上坐起身来,把临床的窗子轻轻启了一条缝,风从破缝处灌进来,吹得人透骨的冷,季棠棠把睡袋往身上紧了紧,入神地看雪花一片片落下。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努力地回想前事,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情,自己现在会怎么样?应该会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有很多朋友,有爱自己的人,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和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从现实生活中一点点抹掉自己的痕迹,背着行囊,独自飘摇在这样孤独的路上,前路如何,出路在哪里,自己都说不清楚……
季棠棠的眼眶渐渐红了。
也不知这样呆呆地坐了多久,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冰凉发麻,窗外早已是银白一片,看看手机,已经是早上6点钟。
今天要干什么?去找陈伟吗?大雪会把所有可疑的痕迹都掩盖掉吧?
季棠棠揉揉发胀的额头,提了洗漱袋下楼洗漱。
洗手间很简陋,外头是两个漱口池,里头是两个隔间,分男女。季棠棠恍恍惚惚地进了洗手间,将洗漱袋搁在一旁,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朝脸上扑去。
才扑了几下,就听到有脚步声,季棠棠抬头一看,来的居然是岳峰。
季棠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