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形,“大概跟了一天的时间吧,那个男人中途还消失过一阵。等他回来后就告诉那个女弟子,说不用找了,温言在佛陀古塔,除了他自己,没人带他出来。”
佛陀古塔,一个存在于荒漠之中的千年古塔。这座古塔里埋葬着无数修真大的骸骨,一旦进入塔中,必须经过塔中亡灵的重重考验,待到脱胎换骨,才彻底从里面走出来。
如果进入古塔的是心执念之人,就必须亲自破除执念,才真正离开古塔。
麻烦的是,这世上,论“执念”二字,没人比温言更甚。
范衡推断这才是青目黑蛟出现在蔚家寿宴的真实目的,换句话说,这才是魔主慕归枝想看到的结果。
“麻烦了啊……”
一想到连范衡都无,白凛不由抬『揉』了『揉』眉心。
虽很想说那又与她无关……但那个人毕竟是温言。
就算是任何人进了那座古塔,她都不会担心,但偏偏进的是温言——他是最不应该也最不进的人。
栖川撑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她:“阿凛要找他吗?”
“吧,温言毕竟是我的剑主。”白凛沉默几秒,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过你们两个就不用了,这件和你们无关,没必要跟我跑这一趟。”
栖川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于是轻笑了笑,正要说话,一直没出声的水涟突先他一秒开口了。
“我也。”他语气轻缓平静,湛蓝眸直视着白凛,在烛光下泛起剔透的波光,“我与他商议。”
栖川暗暗白了他一。
听到水涟这番话,白凛虽心情些复杂,但也未到意。毕竟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其实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既认定了一条路,他就绝对会心无旁骛地走下。
某意义上,她和水涟还挺像的。
不过她还要严重一些——她不是自我,是自私。
白凛些无奈地望向栖川:“那你……”
“我当也是要的。”栖川对白凛笑了笑,猫瞳弯成漂亮的月牙,“毕竟我来这里就是了找阿凛嘛。”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既两人都没中途下车的打算,那她也就不废话了。只是……
白凛面『露』疑『惑』:“可是你不找琢微仙尊了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栖川顿时撇了撇嘴,语气不屑:“那家伙的气息又消失了,我也懒得找了,估计是又死哪儿了吧。”
白凛:“……”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水涟,发现他也没什么反应,依专心致志地盯着杯子里的茶叶梗,显对琢微的死活不是很关心。
琢微仙尊,您这是养了两只白狼啊。
入夜,月『色』菲薄,整个客船都寂静了下来。
水涟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栖川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凛冬剑则被放在两人之间的地砖上,不偏不倚,位置正中。
白凛没睡着。
她坐在窗沿边,看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