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庸人。
“可他们是行恶的匪就必须杀。”
“不管是豪强间的斗争还是国与国的战争,本质与‘剿匪’没什么不同。只是前二者死的人更多,流的血更多。你我能做的,便是尽可能让死的人、流的血,不在己方!令德不妨想想自己认识的人,你希望他们中的哪个永远埋入黄土?长眠异地他乡?”
林风道:“哪个都不希望!”
“比‘两军交锋、死伤无数’更可怕的是——‘死伤无数’中的‘无数’在己方。或许是跟你有一面之缘的小卒,或许是与你并肩作战的将领,甚至是为师!战场残酷,在为师面前,你可以紧张担心,但出了这个门,任何挡在你面前的敌人,都该枭首!”
末了,褚曜心血来潮。
他摘下悬挂的佩剑:“随为师来。”
林风虽不懂,但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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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东升,霞光初染。
沈棠看到林风,发现小姑娘脸色白得微微发青,眉眼间带着几分倦容,一向爱干净的她,衣角却沾着点点发黑的猩红。
仿佛丢了魂魄,看着有些恍惚憔悴。
“令德昨晚没睡好?”
沈棠随口一问,林风的反应却大得出奇,一扭头就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她一脸迷惑地看着前来送行的褚曜,后者倒是稳得很,似是半点儿不在意。
“她这是……”
褚曜道:“受刺激了。”
“受刺激?”
“缓一缓便好。”
褚曜这么说,沈棠也不再多心。
只是,出城的时候隐约听守城兵卒在送行队伍中窃窃私语了两句——
内容倒也不稀奇。
昨晚后半夜,城外土坑中的十乌盗匪被不知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庶民砍了脑袋,脑袋被丢到好几丈开外的土坑中。附近土地被喷涌的鲜血打湿,一脚踩下去泥泞不堪。守城兵卒生怕上面怪罪,找脑袋找了许久。
庆幸不是啥大事,尸首能凑齐就行。
沈棠:“……”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顾池凑过来小声八卦:“主公,虽说严师出高徒,但这未免也太严了……”
褚曜是个狠人啊。
普通人家是天不亮就带着儿女去田地里摘菜谋生,他是带徒弟去摘脑袋壮胆……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
沈棠:“……”
沈棠:“……令德心绪可还好?”
顾池仔细辨认:“这会儿四大皆空了……”
脑中一片空白。
沈棠心下一转,怜惜道:“……说来也是我思虑不周,令德年纪也不大,平日做的又是官吏从事的活儿,跟一堆俗务打交道,哪里见过这么血腥场景?偏偏这次十乌之行又少不了她,无晦也是担心她心绪没调整过来,才出此下策……此事你知我知他们师徒知,敢有第五人知道……”
顾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