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看向掌柜。
掌柜也不知道,给她使眼色如实回答。
沈棠“羞赧”着支吾道:“不是我画的,是我兄长。昨日回去作画被他抓了个正着,训斥我小小年纪还不该接触这、这些,还未来得及告知掌柜和雇主,便捉刀代笔帮我画了……”
屏风那头安静了会儿,不多时又听到一枚棋子落下的清脆“啪”声。
青年道:“嗯,画的不错。”
沈棠在肚子里腹诽。
祈善那几幅画居然是“画的还不错”?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跟她审美一样的人,一时间她竟生出几分知音难觅的孤寂惆怅。
沈棠问道:“雇主是满意了?”
青年道:“满……”
剩下的“意”还未说出口,青年便开始剧烈咳嗽,一声比一声短促,动静大得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将肺脏咳出来。这么个身体状况,这位仁兄还坚守岗位……当真是敬业勤恳。
沈棠一个不注意又开始走神。
过了好一会儿,沈棠听到屏风后传来昨日听过的少年声,他道:“顾先生,可还好?”
青年声音虚软地回道:“无事。”
沈棠刚拉回来的心神又开始走歪了。
合着青年不是月华楼的倌儿,人家是来寻乐子的客户……啧啧,这难道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咳嗽成这个鬼样,好似半只脚准备踏进棺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象姑馆?
屋内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青年道:“小郎君误解了。”
沈棠一脸懵:“……”
刚刚有人说话吗?
掌柜也露出同款表情。
青年缓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有些话不一定要从口中说出来才能被人听到……”
沈棠:“……”
掌柜继续懵逼脸。
沈棠只觉得如芒在背,揭竿而起的汗毛炸起,她非常确信青年刚才的话是跟自己说的。但问题是,她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毛病,刚才也始终闭着嘴,只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
【淦,你能听到我说的心里话?】
屏风后的青年沉默了三息。
他语调奇怪地问:“授你学业的先生没告诉你,谋者必须要学会什么吗?”
沈棠确信青年能窥探她的心里话,不再心里叨叨,张口询问:“什么?”
青年道:“喜怒不形于色。”
说着,屏风后又传来衣料特有的摩挲声,随着脚步靠近,屏风上的人影也愈渐清晰。
沈棠恰好抬起头,正对上从屏风后走出的陌生青年,隐约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青年身姿挺拔,只是气色看着不怎么好,一副病态容貌。尽管五官生得俊朗,但架不住他两颊没多少肉,眼底泛着些许青黑,唇瓣白中微青。活像是得了痨病,病秧子的早夭相!
沈棠打量青年的时候,青年也用那双薄凉的眸,将沈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