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还太单薄,个头也未张开,跟野猪一比就是一片纸。
二者对垒的视觉冲击力让林风不敢直视,闭着眼睛的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沉沉砸向地面。林风半睁开一条缝儿,却见自家郎君两腿一跨,坐在摔倒在地爬不起来的黑猪背上,手臂抡圆冲着那厮的脑袋两巴掌。
用多余腰绳当缰绳,拴住野猪脖子。
野猪愤怒难当,发出愤怒狂躁的嘶吼。
它尥蹶子,狂跳,狂奔,狂叫。
一番大动作试图将坐在它背上的弱小人类摔下去,再用四肢猪蹄狠狠践踏成肉泥!
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
沈棠稳如泰山,一把抓着腰绳,重心始终稳定。见郎君游刃有余,林风也放下了悬吊的心,开始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脑中很不应景地浮现某日午睡,她起得早,隐约听院中伺候的婆子细碎言语,说了个某壮汉徒手劈野猪,将那野猪打得跪地求饶的故事。
内宅丫头何时听过这样猎奇的故事?
又是红脸又是好奇。
林风不明白,这有甚可好奇的?
一只野猪又怎么“跪地求饶”?
直到多年后,无意间淘到本旧册子,发现被壮汉徒手降服的野猪是成精野怪,雄性。
见壮汉不肯饶,又化身为女,壮汉见了很满意,于是二人咿咿呀呀,夫妻双双把家还。
待林风收回飘远的心神,那头野猪已经彻底没脾气,累趴在地上吭哧喘气,郎君得意地一脚踩它脑袋:“起来啊,不是很嚣张吗?”
林风:“……”
她觉得自家郎君更嚣张。
隐约跟那日午后婆子口中的“壮汉”吻合。
野猪被踢疼,吭哧两声,不见之前的嚣张狠厉,反而多了一丝丝的哀求,乖顺得很。
沈棠却不是个心软的人。
若不是她能徒手跟野猪过招,莫说二十多只猪崽崽了,她跟林风都要被这只野猪咬死吃掉。最后给了野猪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这头野猪当代步坐骑,遛猪更加省力。
野猪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但沈棠也不是那么心软的。
不听话就打,野猪再横也被彻底磨怕。
作为智商极高的动物,在求生欲下,它似乎能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二十多只崽不能吃的,那矮小人类不能惹的,背上那凶悍的恶魔更加不能忤逆的!!!
“驾!驾!驾!”
山野之间,传着沈棠的笑声。
担心天命会跑,暗中观察的褚曜:“……”
担心褚曜先生遇上豺狼的共叔武:“……”
他们都没有靠近,站得远远,只能看到变成两个点大小的沈棠和林风,竟是半晌无语。
共叔武迟疑:“要不给五郎买匹马驹?”
沈郎虽有摩托,但摩托毕竟是匹骡子。
有理由怀疑沈棠骑猪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