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受宠若惊,急忙拒绝。
“小郎君使不得……”
沈棠:“有什么使不得的?近百个水囊,装到什么时候?我看这间茶肆就你们夫妻二人,担心你忙不过来又被刁难,趁早忙完了将他们打发掉,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老板听后眼眶一热。
哽咽道:“多、多谢……”
夫妻二人被刁难,那种孤立无助又绝望的感觉只有自己清楚,他们也知道茶客没义务帮忙。谁不知道庚国士兵有多嚣张?烧杀劫掠,杀人取乐,无恶不作,谁都怕死。
期间也有士兵过来查看,视线几次扫过缩在角落闷头干活的沈棠身上。因着年纪不大,干活利索,背影瘦小,被误以为是茶馆小厮。盯了会儿,感觉没什么问题又出去了。
二人合力忙碌一刻钟,直到额头冒出热汗才装完所有水囊,完工交差。
祈善好奇:“你做了什么?”
沈棠呷了一口茶,连眉宇都写着“心情愉悦”四个字:“待会儿,元良就知道了。”
祈善挑眉,猜测:“投毒?”
“猜得真准。”
“你何来的毒?”
话音落下,祈善倏地想到什么。
又问:“言灵?”
沈棠笑应:“对。”
祈善深吸一口气:“哪一句?”
或者说,又“糟蹋”、“颠覆”哪句言灵?
沈棠一派神秘,慢悠悠地吟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祈善皱眉:“这句言灵?”
与先前那句“周原膴膴,堇荼如饴”一样,都是没人用过的,或者说被人判定没有言灵研究的价值。仅从字面意思理解,毒应该是蛇毒和黄蜂针毒。
“嗯,我怕毒不死人,又加了一味药。元良不妨猜一猜,是哪一味药?”
祈善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沈棠口中哪味药,肯定也在他抄录的言灵卷轴之中,能被称之为药的只有……
他不假思索:“马钱子?”
“猜对了。”
可惜没奖励。
马钱子陌生,但要说鼎鼎有名的“牵机药”就懂了。
祈善:“……”
望向沈棠的眼神越发复杂——
这位沈小郎君的“诸侯之道”,不仅与“农事”有关,能沃土,还能无中生有药材?
沈棠见他表情古怪,以为他不赞同。
“元良是不屑此道?”
君子磊落,未必看得惯下毒手段。
祈善摇头:“不是,用什么手段谋杀这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先前游历,途径不少落败郡县,这些地方被强迫怀孕或是染上重病的妇女意外得多,家家户户都有白事,断肢残骸遍地可见。端看那些士兵刚才的作风,他们手上能干净?
若是死了也是该死。
只是——
“你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