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就是这根麻绳像拴着几只蚂蚱,将她这具身子跟女人以及其他蓬头垢面、年龄不一的女人串在一块儿。
抬头环首四顾,目光所及皆是身穿粗麻囚服、满面疲倦的老弱妇孺,男女皆有。
另有十来个青壮穿着较为统一,腰间挂佩刀,放哨的放哨、盯人的盯人。
视线偶尔扫过身材姣好的年轻女犯会多停顿一会儿。
这、这——
是一大家子犯了事儿被拉去刑场注销户口本?
也有可能是在发配的路上。
区别不外乎是早死早超生还是晚死晚超生。
【咕噜咕噜咕噜】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开始不合时宜地作祟,声响大得连其他人都能听到。
沈棠抬手捂着微微绞痛的肚子,饥饿让她不断分泌涎水。
越吞咽口水,饥饿感越明显,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沈棠心下皱眉,只能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转移饥饿的折磨——视线范围内,有个犯人吃得太急,加之饼子干燥,噎住了。他不断捶打胸口试图让梗在喉间的饼子下去,脸色逐渐发青。
所有人见怪不怪。
既没上前拍背,也没递水。
他艰难蹬着腿想爬向官差装扮的人,用尽全力伸出右手求救,可直到咽气,右手无力落下,后者也没救人的意思,踹了两脚发现人真咽气了,嘴里咕囔了句:“晦气!”
抽出腰间匕首,弯腰将男人右半边接近耳朵的皮割了下来,随手丢入脏污布袋。
沈棠:“……”
“该上路了!”
“麻溜点儿!”
“起来,别让老子给你们下鞭子!”
囚犯们重新戴上沉重枷锁。
女犯的枷锁小,约莫三十五斤,男犯的枷锁大了一号不止,重量没八十也有五十。
那十几个穿着统一的青壮一边催促,一边用脚踢踹反应不及的囚犯。若是踢踹还不起来就直接上鞭子,力道极大,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一指宽淌着血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沈棠默默埋头走着,努力找寻这具身体有关的记忆。
结果很不幸。
她不仅没混上穿越者的低保,没身体原主的记忆,自个儿还被偷家了——除了知道自己叫沈棠,有个叫“幼梨”的笔名,靠画画吃饭,怕编辑催稿,其他记忆一概模糊!!!
偷瞄犯人还有看守犯人的官差,暗叹:【晦气,这tm都是地狱开局了吧?】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甭管啥开局,小命最要紧。
是选择中途逃跑?
还是选择跟着队伍到目的地,再伺机逃跑?
目前看来,哪个选择都不乐观。
顶着烈日赶路,中途又有几个犯人晕死过去,直到晚霞晕染天际,才被准许原地休息过夜。
官差聚在一起搭火堆,从行囊取出肉干放在陶瓮中烹煮,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