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做好准备啦。”
信使的消息确实很严重,但褚杰跟十乌打交道多年,对方什么花招诡计他都见识过,多大的风浪也经历过。消息真假是其次,他有些担心是沈棠被俘,信物有假。
褚曜仅一眼便有了判断。
“真的。”
褚杰问:“十乌出兵这事儿,真假?”
褚曜看向国境屏障方向,眉头紧锁,若有所指:“这几日,斥候数次回禀国境屏障异动,比往年频繁剧烈得多。我数次查看,国境屏障脆如薄纸,十乌没道理不知。”
也就是说——
情报可信。
如果他是十乌的智囊,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千金难得的机会。此前大动干戈骚扰永固关,掩护一部分兵力偷渡至郡内,大肆杀戮劫掠,未尝不是替这战做的试探。
褚杰剑眉紧锁,凝重万分。
他知道有这么一日。
但没想到这么快。
“要不要上书朝廷增援?”
褚曜提议,但被褚杰否了。
他冷冷哂笑一声:“郑乔那个暴君是不会管的。此前陇舞郡损失那般惨重,他莫说增援了,连军需都克扣。暴主愚蠢自大,那群有资格廷议的士大夫尸位素餐……”
最后下总结。
“俱是一丘之貉!”
“指望他们良心发现?我帐下这些好儿郎就不会白白葬送了性命,呸!”
褚曜不言不语,心中既要担心陇舞郡,还忧心深入敌后的主公一行人。
他问:“你要战?”
不论局势如何,他必须替主公守住这份基业,不能再有闪失了。
陇舞郡,人在郡在!
褚杰哼着反问:“你瞧我像孬种?”
武胆武者能死在战场是荣耀。褚国灭国之后,陇舞郡便是他第二个故土。任何一个有铮铮铁骨的人,岂会允许家国故土被人肆意践踏?不仅要战,还是死战到底!
褚曜卷起纸条:“我传书信回去。”
陇舞郡这边人手严重不足。
派人回去太慢了。
他直接凝化信笺,将消息精简一番写上。看着信笺凝化青鸟,似离弦之箭,振翅飞向天际,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褚杰抚掌赞道:“无晦,你这实力又精进了!”
具备传信功能的言灵不少,但大多距离有限,青鸟传信属于其中能传得比较远的。但,距离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一旦超出极限范围就会增大文气消耗!
陇舞郡治所离永固关有一日多路程,消耗的文气能将普通文士抽干!
褚曜却是举重若轻。
但他重聚文心至今才多久?倘若当年他未曾遭难,如今又该多惊艳?思及此,褚杰唇角笑容变得不自然,弧度逐渐消失。
褚曜一听便知他又想起了过去,但也没说什么,寻了个借口告辞。他现在可没精力去翻旧账或者咀嚼回味当年的痛苦,有这功夫多杀几个十乌异族不是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