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驱策的利刃,迟早有一天会因为欲念得不到满足,继而对郑乔心生怨怼,最后——反杀噬主。”
祈善闻言,抬头看向沈棠的眼睛。
这完全是直觉下的举动。
她的眼神过于平静。
平静得让人怀疑她在看一群将死的蝼蚁——这一念头浮现心头,祈善出现一瞬恍惚,借着吃茶的动作掩盖某种微妙的情绪:“只是在那之前,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有识之士丧命……唉,局势如此……沈小郎君,你我又能如何呢?只能当个看客罢了。”
“元良。”
祈善眉头一挑。
别看沈小郎君总是一句一个“祈先生”或者“先生”,听着挺尊敬,但是发自内心尊敬还是虚伪敷衍,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反倒是先前愤怒之下,那脱口而出的“祈元良”更真实一些。
如今直呼“元良”……
他不觉得被冒犯甚至有些期待。
“何事?”
沈棠坐下,控制自己不去关注茶肆外的动静——那些士兵还只是揩油、占便宜阶段,再加上要押送犯人,应该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她若跳出去“打抱不平”,反而会给人招祸。
于是,她只能用别的转移注意力,压下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憋屈。
“我好奇,你究竟是谁?”
祈善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再者,他出现的时机也过于凑巧。
沈棠是需要多高的幸运值,才会在地狱开局之后碰到一个啥啥都知道的牛批人士?
谁知祈善不答反问,将皮球踢了回来。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沈小郎君不该也坦白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方显诚意。”
又为何会有国玺!
只是这句话他没问出来,因为他相信,以沈小郎君的奸猾,定能听出他的未尽之语——
这或许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
沈棠:“……”
这问题问她也莫得用。
她要是有保底,拥有身体主人的记忆,还需要赖在祈善身边旁敲侧击了解情况?
“元良以为我是谁呢?”
沈棠用了个万金油的打机锋话术。
踢皮球装深沉么,她也会!
谁知她说完,祈善这边就沉默下来,眼神复杂得她无法看透,倏地叹道:“我以为……是了,沈,你姓沈!”
他不知想到什么,表情豁然开朗!
沈棠一头雾水,脑门亮起三个问号,面上却不能输:“我姓沈,元良不早知道了?文心可不会骗人的,除非我有元良伪装的本事。”
不过——
她姓沈咋了?
下一句,祈善就把她无语到了。
“如此说来,小郎君是‘龚骋’?”
沈棠:“……”
龚骋又是谁???
她突然很想知道,祈善又脑补了什么。
祈善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