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就这样,将就着应付吧。”
褚曜作为贵客,待遇跟他一样。
可见,主将手头也不宽裕。
褚曜吃惯苦,不觉得无法接受,神色如常,倒是徐诠有些食不下咽,抱怨:“这饼子硬得能将牙齿崩掉……呸,哪里还是人吃的。永固关断饷多时,就吃这个?”
主将哼道:“这已经不错了。”
徐诠瘪了瘪嘴,还是吃下肚了。
又好奇:“断饷,你们如何解决?”
主将:“找邻居借。”
徐诠一时没转过弯来:“邻居?”
旋即想到了什么。
此前也有类似的例子,守将被上司断了粮饷供应,将领为让部下吃饱肚子,便带着人隔三差五在境内劫掠庶民钱财。
只劫财,不要命,治下庶民叫苦连天。
这位不会也这么干吧?
但主将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猜测:“十乌那破地方别的没有,牛羊马匹多。”
全是肉食。
十乌边境一些部落也被他们打劫怕了,再加上天气冷,大小部落都迁徙走,这也给永固关兵士搞军饷增加难度,愁人得很。
徐诠:“……反手打劫十乌?”
主将被这话逗笑:“不然呢?肚子饿了就要弄吃的。敌人的饭,吃着香!”
见徐诠生得白净年纪还小。
他哂笑了声,听得徐诠不痛快。
“你笑甚?”
主将问:“你打仗照着兵书打的?”
徐诠:“……你!”
这不是明摆着嘲讽自己还嫩?
主将留了一会儿,见褚曜待他冷淡得很,他也没自讨没趣,起身离开,也没禁锢褚曜二人活动,任由他们在永固关内瞎晃悠。徐诠忧心忡忡:“主公若来……”
褚曜道:“主公会来的。”
徐诠:“这也太危险。”
这名主将明显不是善茬。
褚曜何尝不知:“总得想法子破局,不然就会束手束脚,永固关这两万精锐难以收服。杀主将可没用,若主将没了,他们多半会作鸟兽散,再打着为主将报仇的旗帜捣乱。收编?能收编一二成都算不错。我军兵马仅有万余,填不满这个窟窿。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稳住他,主公不需要他的忠心只需要他的兵马……再者,危险,也没那么大。”
徐诠有些不信:“怎会不大?”
褚曜在徐诠的陪同下登上城墙,入眼便是苍茫荒芜的雪山,天空灰蒙蒙一片。
“他的目的是守住永固关,击退十乌,我等目的也是如此。除了兵权这事儿生矛盾,双方并无其他龃龉,更遑论生死大仇。共赢远比互相内耗好得多……他多半也是这个打算,他需要粮草,我们需要他的兵马,这不是不能商议。当下的关键是让他看到主公,打消他的疑虑。”
“主公一来就能破局?”
“主公,自会让他折服。”褚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