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内心忍不住赞同秦礼。
秦礼那话还是有道理的。
既然有酿酒良方,抢来便是,酿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扣扣搜搜,紧巴巴的,一百五十坛他一家都不够呢。可这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且不说主公吴贤不会答应这么干,即便答应了,鬼知道酿造这酒有什么限制?如此灵酒,也不可能无限制产出。
若如此,抢了也无用。
其他人道:“怎会这么少?”
又一人:“莫不是沈君诓了文注?”
这问题,徐解内心忍不住发出嗤笑。
诓骗他?
他掌舵徐氏经营多年,从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儿,论出谋划策他是不如其他文心文士,但论商场上的道道,谁能比他精?
徐解自然知道沈棠手中不止这些酒。
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高手中这些酒的身价,需知物以稀为贵,再好的东西一旦泛滥成灾也就不稀奇了。一百坛酒赚一百两,跟一坛酒赚一百两,是有区别的!
天海可不是河尹那个穷地方。
自然,各家实力也不是那几条只知竭泽而渔的穷户能媲美的,这钱出得起。
徐解内心已经谋算着各家的底线。
只是面上也跟着流露出遗憾、为难。
“不能一次分完?”
有人注意到徐解的话。
难不成还要分批次出售?
徐解道:“吾与沈君商议,沈君的意思是一次卖十坛,只是,这价格也不好把握——毕竟此前有这种效果的,无一不是珍惜宝材。思来想去便设了个十两的底价。”
“十坛十两?”
这等同于白送了。
众人暗道徐解怎么会这么做生意?
这厮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主。
果不其然——
“非也非也,底价十两,但最后多少,就看买的人怎么出了,价高者得。”这种竞价方式并不稀奇,价高者得,价低者莫得。
众人面面相觑,环顾四周。
原先打着家族交情、私人关系主意来暗箱操作的也心里打鼓了,要是纯粹看财力……这还玩什么?有能力的,可以全部吞下。
这时,便有家族根基比较薄弱的,小声询问:“这酒……今年还能产出多少?”
有其他竞争者在,这一批很难拿到手。
但今年产出多的话——
或许有机会买一些。
徐解棱模两可地说道:“这就说不准了,毕竟沈君为河尹郡守,每日要处理几摞一人高的公务,再加上河尹各种材料缺乏,于此道不会太上心……估计也不会太多?”
众人:“……”
沈君蹲在家里好好酿酒不行吗?
经由沈君之手所酿灵酒惠及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不也间接造福了无数庶民?
去当什么郡守?
只要累不死就蹲在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