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后来表姐撞上那妖物,卢兆安又遁走得那样及时,此事细究起来,有许多可疑之处。”
杜夫人和杜裕知惊疑不定:“莫非你怀疑那妖物与卢兆安有瓜葛?”
滕玉意哼了一声:“此事尚无定论,但卢兆安刚约了表姐去竹林,那妖物就出现了,要说纯粹是巧合,我是不信的。当今圣人最恨邪魔歪道,如果能查出卢兆安招邪魅害人,此人仕途就此毁了不说,往后也别想在长安城待下去了。”
杜绍棠精神一振,一溜烟跑到滕玉意跟前道:“玉表姐,我们该怎样查?”
“道术我们不懂,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有人在查了,只要想法子让此人怀疑到卢兆安头上去,不怕查不出真相。”
屋里人齐声道:“那人是谁?”
滕玉意道:“青云观的道士。”
杜夫人忖量道:“清虚子道长目前不在长安——”
忽然想到一人,顿时睁大眼睛:“成王世子?”
杜裕知露出雷劈般的表情:“不行,不行!此子从小就横行无忌,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滕玉意挑了挑眉,姨父脸上很少出现这样惊惧的表情,可见蔺承佑声名在外。
杜夫人道:“老爷,昨晚我们跟成王世子打过交道,脾性是骄纵了些,但他聪明过人,也甚知轻重。只是玉儿,若引得成王世子插手此事,兰儿与卢兆安的事岂不是瞒不住了?”
滕玉意思忖着道:“姨母别忘了,成王世子昨晚就派小道士来问竹林里的事,姨母觉得就算我们不说,成王世子便不会详查么?
杜绍棠忍不住咳嗽一声,他有个国子监的同窗的阿爷是大理寺的官员,去岁蔺承佑考中明经去大理寺任职,这位同窗便经常跟他们说起蔺承佑。
一来二去的,这位成王世子大约什么脾性,他也算知道一点。
他怯怯对爷娘道:“要不是成王世子赠送六元丹,阿姐早就殒命了。假如成王世子想查案子,我们一家人却存心欺瞒,事情只会更麻烦。”
杜裕知和杜夫人后背冒出一股森森的凉意。
杜绍棠又道:“事到如今,最好的法子是坦诚相告,真要等成王世子查到什么再说,就别指望争取他的襄助了。至于阿姐私会之事,成王世子……成王世子好像不是那等喜聊是非之人。”
杜裕知默然捋须,成王世子目无余子,十岁时殴打渤海国的王子,十四岁时拔掉吴侍中的一把雪白胡子,不过哪怕此子一身的臭毛病,也不曾听说他管过闲是闲非。
滕玉意开了口:“我虽不大清楚蔺承佑的为人,但此君既是成王夫妇的长子,又在清虚子道长座下受教这么多年,想来再荒唐也有个底线。最紧要的一点是,不管郑仆射是不是想把女儿嫁给卢兆安,只要蔺承佑能查出那妖物与卢兆安有关,郑仆射绝不敢出面保人,而且以蔺承佑的脾性,定会让卢兆安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一来,滕府和杜府省下多少力气。
杜夫人思忖着道:“玉儿和绍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