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们四个留在房中别乱走。”
说着一溜烟跑了。
贺明生恨恨然跺脚,纵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慢慢挪进屋里。
滕玉意和霍丘立在窗边好奇地看着他,萼姬大约是嫌他这个主家太丢人,脸色也不自在。
贺明生浑不在意,自顾自坐到葛巾的妆台前,一个劲地抹拭头上的油汗:“短短几日就出了这许多事,这是要我彩凤楼关门大吉啊!”
滕玉意慢慢走回矮榻边,也撩袍坐下来:“听说贺店主从洛阳来?从前做什么行当。”
“鞧辔米粮,绢彩珠璧,什么行当都做过。”贺明生文绉绉地说,“起早贪黑,逐什一之利,铢积寸累,图屑屑之财。好不容易攒下一份家财,全砸在彩凤楼上了。如果楼里的妖异不能清除干净,贺某怕是要把半条命赔进去了。”
萼姬奉承道:“主家可是洛阳有名的大贾,一座小小的彩凤楼,何至于伤筋动骨。”
贺明生眼睛一瞪:“听听,这可真是妇人之见,彩凤楼不比旁处,每日需投进大把银钱,生意好的话,此处如同泉眼,生生不息滋灌全局,生意惨淡的话,不出三月就会摇动根基,我只望今晚的事莫要传出去,否则生意一落千丈,往后还不知要赔进去多少钱。”
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句句都不离“财”字,滕玉意淡笑道:“听说葛巾是你们彩凤楼的花魁,她被厉鬼所伤,店主为何没找人除祟,就不怕今后贵楼还有伎人遭殃?”
贺明生哭丧着脸:“怎会不找人除祟?之前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横竖没弄出太大乱子。前几日葛巾一受伤,我即刻动身去洛阳寻那位高人,哪知在城中找了一大圈,硬是没找到高人的影子,我猜他要么就是骗子,要么就是出门云游去了,本打算这两日就去青云观寻求襄助,谁知今晚就出事了。”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觉得不对劲,窗口本来月光如昼,一下子暗了下来,调转视线看过去,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只见一个人**地趴在窗口上,把外头月光遮挡了大半。
萼姬吓得惨叫,滕玉意飞快拔出翡翠剑:“你你你你、你是何人?”
那人吃力地抬了抬头:“是我。”
贺明生和萼姬似乎觉得这声音颇耳熟,诧异地互望一眼:“葛巾?!”
“主家……”葛巾有气无力道,“萼大娘……快拉我进去。”
贺明生战战兢兢举起灯台,那女子发髻半堕,湿漉漉地往下淌水,眉目媚妙,实属难得一见的绝色。可惜脸上伤痕宛然,美貌损毁了大半。
“果真是葛巾。”贺明生哆哆嗦嗦道,“你怎么会在此处?不是被妖怪掳走了吗?”
葛巾吃力地攀住窗缘:“怪我擅自开门,不小心着了那妖物的道,还好青云观的道长把我救下来了,可他们忙着追袭妖物,来不及把我送到屋里。”
她说着咳嗽一声:“主家,你总算从洛阳回来了,有没有请到那位异人?”
贺明生和萼姬原本不敢动弹,听到这句话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