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刘益守稍稍暗示一下,便会有无数趋炎附势之辈变着花样整他们。
谁都明白,现在的萧欢,不过是刘益守推在前台的一个傀儡而已。
或许有一天刘益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萧欢有机会出头。但排除那样渺茫的可能性,在刘益守还主持建康大局的时候,绕过这个人直接去接受皇帝的“召见”,是极为不妥的。
府邸书房内,刘益守亲自给姚僧垣、章法尚、沈巡三人倒酒,亲切说道:“诸位赶路辛苦了,这杯酒就当是为你们接风洗尘的,来,我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三人看刘益守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不似外界传言的那样狰狞可怖,便放下心来,也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完。
屋子里紧张而尴尬的气氛顿时减轻了许多。
“这次请姚先生入太医院,实则是为了编写医书而来。自葛洪以来,南面医术颇有精进。然而缺乏体系,不便于传播后世。
姚先生家学渊源,想来是不吝于敞开胸怀的吧?整理太医院的医书,将其归纳成册。按照不同类型的病症分类,重新编写整理,这件事任重道远。在下只懂兵法,只懂杀人不懂救人。此事就拜托姚先生了。”
刘益守双手拢袖对着姚僧垣深深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
姚僧垣连忙还礼,激动说道:“吴王殿下所说,正是在下毕生心愿,此事在下务必会尽力的,请吴王放心便是。”
听其言,观其行。章法尚、沈巡看到刘益守如此谦逊低调,知人善任,心中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原以为对方将自己调离吴兴,不过是为了争权,没想到刘益守的立意比他们预料的要高太多了。
不可否认,此人极有可能是南面将来一二十年最大的权臣了,但是,此人似乎也是个能干事的,并非一味争权不顾他人死活。
“新任尚书令陈元康乃是在下心腹,章先生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他说。尚书府具体如何运作在下也不太清楚,章先生有哪方面的才干,到时候可以挑选合适的职位。”
刘益守面带微笑对章法尚说道。
“吴王费心了,这些都是小事,都是小事。”章法尚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也能在一定范围内挑选职务。
姚僧垣、章法尚在吴兴都属于“投降派”,他们被刘益守重用,不过是“千金买骨”的套路罢了,一点也不奇怪。
沈巡一脸紧张的低着头,不知道刘益守会如何安排自己。他是吴兴沈氏的旁支,很早就已经迁出吴兴,举家居住在东阳郡(浙江金华),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来建康的原因之一。
沈巡和沈恪,做出不同的选择,都不是因为个人利益,而是为了家族利益的最大化,同时兼顾了他们自身的情感与家庭利益。
“吴兴沈氏先祖沈劲,当年独守洛阳,誓死不降,令人钦佩啊。”
刘益守没有说沈巡的事情,而是感慨沈氏先祖。
“我等后辈不敢辱没先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