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似乎写了忠诚度100要数据溢出,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不足为信。
邢杲所败唯有一点:成于丧乱,败于傲慢。”
“丧乱?傲慢?”
王伟没明白过来。
“邢杲能成事,是因为河北丧乱,葛荣把一部分汉人逼到走投无路。他们跟六镇的鲜卑处不来,又打不过葛荣,所以南下青徐。
于是邢杲趁势而起,所有的策略都是讨好这些人,所以他能够成事,威胁到元子攸。”
刘益守将手里的信件放到桌案上,继续耐心解释道:“只是,我和源士康前出勘察地形的时候,就遇到了当地人。这些人一听说我们的身份,高兴得要拉我们去他家里吃饭。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给他分了田,我们也惩罚了济南郡内作奸犯科的世家中人。
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是真心的欢迎。可如果邢杲来了,你说邢杲会对这些人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打砸抢一条龙呗,如果不抢,怎么能讨好河北的部众呢,毕竟天上又不会掉财帛下来。只有抢了别人手里的,自己手里才会更多,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王伟轻叹一声说道:“确实,丘八们可不会给外乡人讲道理。”这年头邻近的村子为了争水源都会组织起来械斗,更何况是对异乡人?
“我们走访了那人的村子,打听出了巨合城西段这高坡不少消息。有一条让我很介意,就是这斜度很大的坡,并不是远古时候就这样的。
村里人介绍,那地方几乎是每逢大雨,这坡都会被河道啃下来一小块,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刘益守笑着问道。
“如果洪水泛滥,则十有八九会山崩!”
王伟面色大变。
刘益守接着问道:“倘若我们在此埋伏,附近的村民发现了以后,会怎么做?如果他们弄清楚我们身份的话?”
王伟想了想说道:“他们会善意的提醒我们,这里埋伏很危险。”
“没错,就是如此。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我们败了,他们就会失去刚刚好转的生活,甚至比从前还不如。
由此可见,倘若邢杲真的爱民如子,到青徐之后善待这里的人,那么,哪怕我把武原河挖断了,也为难不了他。
他前期作孽,现在只是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并不是老天不帮他。”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刘益守没有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邢杲世家大户出身,天资聪慧,自命不凡。这样的人,一直都是把底层的民众当草芥一样,如同煮豆燃豆萁一样。
敌人那边的草民是豆,自己手下的丘八就是豆萁,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都是数字而已。是活是死,都没有自己的千秋大业重要。
这样的人,眼睛只看得到远方,而看不到脚下。
好比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他会关心今天鸡蛋几文钱一个么?他会关注周边的山川会不会有泥石流么?他会关注在哪个池塘可以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