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里,听到了永宁公主和她的对话么?
女孩子的眼睛微睁,她的眼睛太过清澈,以至于里面一瞬间的慌乱和无措都无所遁形,年轻男子貌美如戏文里的精魅,连举止都带着蛊惑人心的优雅,他拿扇子轻轻抵住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昂起头来,直视着那双可以洞察人心的琥珀色双眸。
他看着姜梨,微笑着,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语气醉人的令人毛骨悚然。
姬蘅道:“你果然不是姜梨。”
你果然不是姜梨。
随着这句话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他步步紧逼,姜梨慢慢后退,直到背后触到身后的书桌,避无可避。她身子不自觉的后仰,又被姬蘅伸过来的手扶住腰部,免得她向后跌倒。
他还是知道了,就算这段时间他对她放纵、帮助甚至称得上是对朋友一般的关心体贴,但他心里对她的怀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旁人以为他入戏,或许他的确入了那么一刻,但他又能随时抽身脱离,冷静犀利又精明。
也许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相信过任何人,也不曾给予过别人信任。
就如同他此刻暧昧又亲密的姿态,唇角含笑又温柔,但他的眼神,是如此凉薄。
姜梨闭上了眼,她听见自己平静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屋子里:“国公爷曾经与我做过一个约定,现在那件事情完成了,你可以来履行约定,这条命,是时候还给国公爷了。”
她没有回答姬蘅的问题,反而在让姬蘅履行约定,于是在这个时候听上去,就像是挑衅,还是毫不掩饰的哪一种。
姬蘅的眸光一暗,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惑人,手上的扇柄从姜梨的下巴,轻轻移到了姜梨的喉咙之上。
她生的纤细柔弱,连喉咙也是细细的,像是被扼住脖颈的白鹤,一瞬间有种凄美的脆弱。但她又是无惧的,她的神情平和,一点儿慌乱的痕迹也找不到,她一心赴死。
姬蘅并不是一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许多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弄清楚了答案,他不喜欢脱离掌控之外的意外发生。如果这件事情到最后还没有弄清楚,他也不会执着,而是撅弃这件事情。
所谓的如果事情找不到解决的答案,就解决这件事情。
所以握着扇柄的手,那张洁白的、修长的,像是应该拿起棋子和茶盅,风花雪月的手,慢慢的收紧了。
姜梨感觉到了脖颈的冰凉,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气息大约和姬蘅身上的味道一般,带着一种凉意的清香,涩涩的。
姬蘅的目光,落在了扇柄之下,那只垂下来的扇坠上。
扇坠嫣红如血,蝴蝶展翅欲飞,红色的蝴蝶和白皙的皮肤,有种莫名的契合。姬蘅看着看着,眸色微微一动。
紧接着,姜梨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扇柄仍然抵在自己的喉咙,她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你的命,我不要了。”
耳边传来微痒的触感,呼吸近在耳闻,姜梨诧异之间匆忙睁眼,看见的就是他微微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