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搀扶着,走到了外面。
刚刚走到外面的时候,她就愣住了。
酒馆的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金软轿,姜梨喉头一紧,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那是姬蘅的轿子,姬蘅就在附近!
姜梨曾坐过那轿子去国公府,晓得只有姬蘅这样娇气又挑剔的人才会如此。不知道他怎么来到了黄州,文纪和赵轲也不在,轿子前什么人也没有,因此,也无从得知轿子里有没有人。如果按文纪和赵轲方才的谈话来看,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这只是一座空轿子,里面无人。
但不知为何,姜梨却有一种直觉,轿子里的人就是姬蘅,他就在里面。
姜梨忍不住想要停下脚步,她身子无力,一直靠在女人身上,任由女人搀扶着她。她忍不住咬破自己的嘴唇,使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仿佛这样也能得了些力气,身子往右一偏,想要逃开女人的桎梏。
那女人也没料到姜梨居然还有力气挣脱,骇了一跳,姜梨才刚挣脱,她恨不得现在就扒到轿子旁边,可是没有了女人在一边自称,她就如一只软软的布袋子,跟着倒在了地上。
姜梨一下子摔倒在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付完银子的男人一出来看到这一幕,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那女人忙蹲下来扶姜梨起来,笑道:“方才踩到了块石头,没站稳,妹妹滑到了。”她假装心疼的拍了拍姜梨的身上,于是姜梨便大力的咳嗽了两声,她被风吹起的面纱下,露出了红色的疤痕。那些本来好奇的往这边看的路人立刻后退一步,捂住鼻子,生怕被姜梨沾染到一般,躲得远远的了。再也不多看姜梨一眼。
那女人道:“妹妹,这回可要看清楚了,别再滑到,小心些。”
虽然关切的话,听上去却不怎么和善。
姜梨面纱下无声的喊了一遍又一遍姬蘅的名字,但一直到她被送上马车之前,那顶软轿纹丝不动,没有人从上面下来,也没有人出声。
他并没有发现姜梨,就这么和姜梨擦身而过了。又或许他根本不在这轿子上,一切都是姜梨无望的期盼而已。
待上了马车,男人立刻让车夫启程,马车开始行驶的时候,男人问女人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做事怎么不小心些?”
那女人没好气道:“这贱人还想逃呢,真是不死心。我瞧着这几日挺乖顺的,没料到她还有这么一出。”
“逃?”那男人五官生的十分平淡,却自有几分邪恶,让人一看就心生不喜。他伸手拍了拍姜梨的脸,道:“能逃到哪里去?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小美人,你最好听话些,也好少吃些苦头。”
“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女人提醒道:“这可是殿下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