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海棠来看薛怀远的日子。之前姜梨便答应过海棠,要让她见一见薛怀远。同姬蘅说过后,日子就定在了今日。
叶明煜刚刚打完拳回来,正是大汗淋漓。看见姜梨,就道:“阿梨,厨房里熬了牛骨汤,喝不喝?”
“我用过饭了,舅舅。”姜梨瞧了一眼四下,问:“叶表哥还没下朝么?”
“没,”叶明煜挠了挠头,“他忙得很,晚上才回来。今儿九月姑娘要来给薛县丞看病,你也是来看薛县丞的吧。”
“顺道看一看,是特意来给舅舅送年礼的。”姜梨笑了笑,白雪正指挥着叶府的小厮把马车上的货物搬下来。
“年礼?”叶明煜一愣。
“是父亲和祖母让我送来的。”姜梨解释。
叶明煜哼了一声,早些年不送年礼,两家人便如陌生人一般。如今倒是想起送年礼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都主动来送年礼,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况且送礼的人还是姜梨,自家的外甥女。叶明煜便硬邦邦道:“行,代替我谢谢你爹和老夫人。过几日我买了年礼,再送回姜府上去。”
姜梨知道叶明煜对姜家的心结,便笑着将话头岔了开去,二人走到了薛怀远的院子。
薛怀远坐在院子里,穿着厚厚的兽皮袄,正在看书。兽皮袄是叶明煜从前打猎的时候猎的虎皮,就这么给薛怀远穿在身上,姜梨怎么看都觉得哭笑不得。薛怀远那么斯文清隽的人,穿着这么一件霸气十足的衣裳,十分不伦不类。偏偏叶明煜还觉得很好:“这虎皮袄暖和的很!百兽之王的皮穿在身上,也能强身健体,得了兽王的勇猛,你看,薛县丞的身子是不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见他兴致高涨,姜梨也不好扫兴,只能应和着他的话。看见薛怀远看书的模样,目光又忧伤起来,“他还是看不懂么?”
“看不懂,一日就盯着那一页。要不是我留意,只怕还真的以为他在看书,早就恢复神智了。”说罢又感叹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就算失去神智,还晓得拿着书不放,可见很有风骨呐。”
姜梨瞧着薛怀远的身影,除去那件和薛怀远十分不相衬的兽皮袄外,薛怀远现在的影子,和过去的影子便几乎重合了起来。姜梨仿佛看到了从前的父亲,便是这般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本书,专心的看着。她唤父亲一声,父亲就回过头,笑着问她:“怎么了,阿狸?”
过去和现在重逢,但她和父亲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了。
沉默的时候,阿顺突然过来了,道:“老爷,表小姐,九月姑娘来了。”
叶明煜大笑道:“来的刚好,正好你们可以见上一面。”
司徒九月很快就来了,这次她并非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叶明煜一时奇怪,瞧着那女子又不像是丫鬟的模样,就问:“这位是……”
“奴婢曾是薛家的奴婢,”海棠开口道:“后来跟着小姐出嫁,又因种种原因与小姐离散。听闻老爷在府上,奴婢特意来看看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