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沿途的山路,而是城里了。姜梨猜测,这里应当就是黄州,四周的景物都和之前不同,黄州和燕京也不同,南方的建筑,都要小巧婉约一些。
那女人扶着姜梨下了马车,伙计只看了姜梨一眼,就别开目光,男人把银子交给掌柜的,伙计就带着姜梨二人上了楼上的房间。
这是一间非常冷清的客栈,以至于好像除了姜梨和这一男一女之外,就没有别的客人了一般。伙计把他们送上去之后,开了两间房。那女人和姜梨一间,男人一间。房间里不知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住过,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
姜梨被搀扶着走到里面,被按到床榻上坐下来。男人又给了伙计一点碎银子,伙计就下去吩咐做饭菜给楼上送来。
一般来说,到了晚上,药效渐渐褪去,姜梨就不会完全动弹不得了,可以非常缓慢的动作,但仍旧软绵绵的。这等力气,要威胁或是自尽,都十分困难。而且她仍旧不能说话,就算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所以姜梨干脆也就没动,一来是让这二人放心,二来是积蓄一些力气,虽然这力气小的可怜,一个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制服。
“总算是到了。”那男人拍了拍肩,道:“这几日赶路,可真是教人吃不消。”
“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多久,殿下才会来。”女人道。
“不管殿下什么时候来,把这位小姐管好才是正经事。”男人摸了摸下巴,看着姜梨,不知是为了故意恐吓还是无聊,他道:“真不知道殿下会对你做什么,小美人,你怕不怕?”
姜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男人见她如此,“啧”了一声,又抬手掀开了她的面纱,姜梨一张斑痕累累的脸就露在他面前。那男人似乎被恶心到了,别过头,问女人道:“药呢?”
女人问:“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她这个样子,实在很难看吗?”男人不以为然。
“我说过了,别打她的主意。”女人冷冰冰的道:“她是殿下要的人。况且之前殿下也说过了,这女人狡猾的很,你莫要被她钻了空子。”
“狡猾?”男人的目光打量着姜梨,大约是姜梨的脸现在的确十分惨不忍睹,他刻意避开了姜梨的脸,在姜梨身上流连了一番,才笑嘻嘻道:“我怎么觉得这小美人乖巧的很。”
那女人道:“你若是不怕死,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正在这时候,伙计送做好的饭菜上来了。那女人立刻又露出一副老实的笑容来,等伙计走后。她就熟稔的把饭菜分为三份,最后一份,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拔掉瓶塞,往饭菜里倒了些药粉。
她把饭菜送到姜梨面前。
但这回,姜梨并没有张开嘴,而是紧紧闭着嘴巴。
这女人谨慎极了,喂药的时候,非要亲眼看见姜梨咽下去才罢休。姜梨想要假装或是吐掉都不可能。除了第一次姜梨拒绝吃饭之后,之后的每一次姜梨都是乖乖张嘴。因着反抗也不可能,就不必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