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说壮丽也壮丽。小厮送上热茶,姬蘅斟了一杯,推到姜梨面前。
倒茶这回事,本该下人做,但姜梨见了他几次,好似他都喜欢亲自做。当然了,他倒茶的动作优美,手也好看,光是这个动作,也足够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姜梨接过茶,抿了一口。
茶味清香微苦,热腾腾的,进到肚子里,能缓和一些外头风雪的寒意。
“说吧。”姬蘅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道:“有什么话?”
姜梨迟疑了一下,才问:“冲虚道长现在在何处?”
姬蘅倒茶的动作一顿,看向姜梨,问:“什么意思?”
“我父亲说过,要将冲虚道长的真实身份告诉皇上。倘若皇上知道冲虚道长的身份,必然会发作丽嫔。但到了现在,丽嫔仍旧没有动静,所以我想,是否冲虚道长根本没有在燕京城,或是我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
“哦。”姬蘅又低下头,慢慢的给自己倒茶。茶水倒的不多也不少,刚好覆盖住茶杯边缘,呈现浅浅的褐色,衬的瓷白的茶杯更加莹润光彩。
姬蘅复又看向姜梨,似笑非笑道:“这种事,你问姜元柏就是了,为何问我?”
“我父亲未必会对我说实话。”姜梨道。
“那你怎么肯定,我不会对你说假话?”姬蘅不紧不慢回答。
姜梨笑笑:“国公爷没有必要骗我这个小女子,我不值得国公爷费心思去骗。”
“你也不必贬低你自己,你可不是小女子,在我看来,你比冲虚道长更像骗子。”姬蘅懒洋洋的瞧着她,“打听丽嫔就打听丽嫔,拿冲虚做什么幌子。”
姜梨一时语塞。
半晌后,她道:“国公爷看的很清楚,我实在惭愧。”
“你看着不像是惭愧。像是破罐子破摔。”姬蘅拿起桌上的折扇把玩,修长的手指拂过扇柄,形容女子的纤纤玉指是“指如削葱根”,姬蘅的手指倒是没有那么柔弱,虽然形状好看,却充满力量。
可以相信,这双手要是扼住别人的喉咙,轻而易举的就会将其折断。
“国公爷能否告知呢?”姜梨收回盯着姬蘅手指的目光,婉言问道。
“可以。”姬蘅回答的爽快,“冲虚被关在私牢里,皇上也知道他的身份。”
姜梨一怔,试探的问:“难道……皇上已经发作了丽嫔,只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对外透露?”毕竟倘若承认了冲虚道长的身份,便又要扯出当年的案子,当年可是冤死了一位贵人。而且要皇帝承认自己错认了骗子,对于皇家威严也有所损耗。
“没有。”姬蘅的回答出乎姜梨的意料,他道:“丽嫔平安无事。”
姜梨这回,是真的掩饰不了面上的惊讶了,她道:“为何?陛下真的已经宠爱丽嫔到了如此地步?”
真要如此,丽嫔只需要在皇帝的面前吹吹枕边风,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姬蘅笑着瞥了姜梨一眼,反问:“你说呢?”